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第054章 艳遇   教室里很安静,娘娘腔的班主任在里面背着手,走来走去,一脸的严肃和欠揍相,我和平安只好在走廊里等。   透过窗子,静静地欣赏着沐娇的美,真希望可以坐在她的旁边,一起学习,一起做笔记,下课了一起出去玩,一起逛街,一起去公园,一起----正幻想着,看到后面的女生拿手指轻轻戳了她一下,她微微扭过头,后面的女生递她一张小纸条,指了指后面,意思是后面的那个男生传给她的,那个男生正在向沐娇点头致意,我不由醋意上涌,心想会是什么纸条,一定是求爱的,这个混蛋,敢跟我抢女人,哼,不把你打个稀巴烂,不知道桃花不何这么红。   沐娇小心地打开纸条,看了,然后塞进桌洞里,继续看自己的书,没有回音,那个男生在后面干着急,隔了会,终按纳不住,又提笔写了张纸条,让那女生传过去,这一次,沐娇连看都不看,就直接塞进了桌洞,我看得心花怒放,差点拍掌叫好,心想真是一个好女孩,对其他的男生就应该像是对笔敌人一样,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可接下来,忽然又陷入出境可怕的境地,她对别人那样,会不会对我也是一样的无情?如果同样或是类似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那怎么办?   距离着下课的时间越来越近,我越来越感到紧张,甚至有点希望不要下课,我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她,欣赏着她的美,就满足。   但,还是下课了。   班主任像是聋子似的,没有任何反应,所有的学生都仰起脸来,在看着他,时刻准备着。   “老师,下课了。”一个挺可爱的前排小女生大着胆子说出来,本是以悄悄话的方式喊的,不过全班的人都听到了。   “下课了吗?”班主任掏出手机看了看,哦了一声,说那就下课吧,别的班都下课了,我们也不能搞特殊,要与时俱进嘛。   那个喊话的小女生似得了圣旨,早已收拾好了书包,听了这话,直接起身,就奔了出去,然后---直冲进女厕,看得我和平安大笑不已,平安说也可能是月经来了。   有了第一人,后面的就激动不已了,潮水般地冲出来,我和平安赶紧睁大眼睛,可别让两个小美人儿溜走了。   直到人烟稀少的时候,两个美人儿才出来,并且是和班主任一起出来的,我想喊,可声音还是咔在了喉咙里。   “怕什么,脸皮厚,吃块肉,看我。”平安清了下喉咙,大声地喊了一声谢雨绯,这一声喊,几乎是地震山摇,正值下课时间,走廊里涌满了学生,所有的目光都看过来,我和平安站在走廊的尽头,无处可遁,旁边就是窗口,真恨不得转身跳下去。   这一声喊,谢雨绯窘到了极点,理也不是,不理也不是,倒是班主任笑了笑,道:“你男朋友?等你很久了,去吧。”   “不是男朋友。”谢雨绯立即辩解,还想说什么,班主任已经笑着走开了,看来这丫倒不像想像中的那么可怕,还有人情的一面,不错,有机会请也吃宵夜。   谢雨绯转过身来,愤怒地看着平安,沐娇推了下她,悄悄地道:“那我先回去了。”   见沐娇转身要走,我顿时急了,正要喊她别走,不想她已经被谢雨绯抓住了,不肯放过。   “你俩吃过饭了吗?”这是平安的开场白,我听了,差点晕倒,两人小美人儿也露出了极为无奈的表情,不过这样的无奈的同时,也瞬间化去了刚才所形成的尴尬。   再次步入操场,谢雨绯把沐娇拉到一边,两人小声嘀咕了些什么,然后跟平安说:“我们聊聊吧,你陪着沐娇呆会。”这个“你”自然是指我   ,我看了看沐娇,她在看着谢雨绯,被她撇下,显然有点不愿意,而我,在有些受宠若惊的同时,有些紧张,这将是我俩第一次如此单独在一起,姑且称之为约会吧。   平安跟着谢雨绯屁颠儿地去了,我和沐娇留下来,我看着也,她则看着谢雨绯,我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们不用上晚自习的吗?”沐娇终于收回视线,问我,而我在她转过脸来的时候,赶紧移开自己的视线,看那几个人在无聊地摸黑打篮球。   “上,”我回答,“不过没有班主任看着,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而且,”后面的话,是我在犹豫之后说出来的,“还有比上晚自习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估计她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就不再问下去,我们才刚刚开始的对白就恢复了沉默。   看星空,有些阴沉,有晚风在浮动,想起情圣的教诲,要大胆点,最重要的,是要敢于动手,我们站在一起,当然,中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看到她的手,很自然地垂在那儿,想去摸一下,可理论毕竟只是理论,要实践起来是非常难的,尤其是第一步,我鼓了无数次勇气,可还是不敢去摸她的手。   “咿,你怎么在这?”一个跑步的路过,见了沐娇,停下来,同时在打量着我。   “在等雨绯。”沐娇回答着看向远处,装作和我不认识的样子。   “我给你的纸条看了没有?”男生很直接地问。   纸条?我不由地敏感起来,什么纸条,莫不是---   “我---看了。”沐娇有点犹豫着点了点头。   “怎么样,当我女朋友吧?”   呃这个。不是吧,当着我的面,这个男人就这么直接抢生意,未免也。也太大胆了吧?我想喝他一声,然后动手,狠狠地揍他一顿,最后告诉他这个女人是我的,不许打她的主意,不过这些只是心理活动罢了,一向被称之为文弱书生的我在现实中是没有那样的胆色的,这点,我很看不起自己,可同时又以自己不会打架惹事而洋洋自得,有点矛盾。   不过此时,这家伙主动求婚了---不,是求爱,可见脸皮是如此之厚,搞体育的,尤其是跑步的,全没一个好人,四肢发达大脑迟钝的家伙,我对他恨之入骨,可同时,又几乎不敢正面看着他,没有说话抢爱的勇气,只傻傻地站在一边,望着几个傻子在摸黑打着篮球,自己倒装起一个路过的陌生人来。   装毕竟是装,脑子里一片混乱,恨不得脚下生出一道缝来,想钻进去,一种想逃离的感觉那么强烈,不过,我的脚没有动,依旧装做一个痴迷的篮球爱好者在看几个傻B在摸黑打球。   “我不太想,对不起。”这声音很轻,传进我的耳朵里,立即让我兴奋起来,这一兴奋,不由莫名地喝了声“好球”,结果那个要抽三分球的人被我这突来的一喝,一紧张,球偏了,穿过栏板,直接砸到那边去。   我几乎爆笑,转过身来的时候,那男人已经走了,沐娇看着我,长舒了口气。   “我们走走吧。”我说,再不敢呆在这看人家打篮球。   沐娇点了点头,我们开始沿着操场走。   “你拒绝他了?”我问。   沐娇点了点头。   “为什么?”我尽力掩饰着自己的兴奋,不过,估计还是很明显。   “没有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感觉这种事情,勉强不能的。”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像是对我说的,不由感到一阵阴冷,想要开口表白的话不由收了回去,还是先培养一个感情再说吧。   “这倒也是。”我附喝着,想问她是否会喜欢我,可又明知道不敢问。   一圈还没   有走完,有人吹起了哨子,操场要清场了,这时平安和谢雨绯走回来,看两人保持着相当的距离,情况应该不妙。   她们要回宿舍了,我看向平安,他没有说送,只道:“晚安,做个好梦。”   转身的时候,撞到一个打水回来的女生,平安一脚踏在人家的鞋子上,水瓶摔在地上,幸好去晚了,没打到水,只一个空瓶子碎了,要不然,下场必不可收拾。   平安赶紧道歉,帮着捡碎片,又说要帮她赔个新的,小女生本要生气发火的,见他这样,倒不好说什么了,说算了,明天再去买一个好了。   “那怎么行,”平安说,“我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这水瓶我是一定要赔的,这水瓶多少钱买的,哪买的,你有手机吗,叫什么名字,明天我一起上就去买来赔你,你看,耽误你喝水了,真不好意思。”   听着他的台词,我强忍着笑,他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在女孩子面前不紧张,语言表达能力极强,虽然有时很搞笑,感觉很土,可又不得不佩服。   女孩子有点急了,想走,平安说不行,你等等,几步跑到旁边的小型超市,一口气买了一大袋足有十瓶纯净水,提过来递给小女生,还在不停要道歉,说对不起,又问有没有割到哪里,刚才踩到脚了,还疼不疼,热情地就差点要给她揉脚趾了。   当然,有一点,无可否认的,小女生看起来很纯,很可爱。   在平安的热情下,小女生不便再拒绝,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和宿舍的电话,说不要这纯净水,可平安一再坚持,被来往的同学看关,小女生只得接受了,平安见她的着有些吃力,又抢过来,直送到女生宿舍门口,还跟守门的老太太说要帮她送上去,我这不能学雷锋做来好来着么,小女生窘极了,真怕他送到宿舍里,那样两人的关系就说不清,好在老太太很有灭绝师太的气质,硬是拒绝了,平安站在楼道口,目送着小女生上楼,喜滋滋地回来,然后仰脸看着女生宿舍楼的窗口,寻找着她的宿舍,他脸上扬溢着兴奋,再一次找到了人生的目标。   一路飞奔至自己的寝室,给手机充电,然后就拨响了那个小女生的电话,我们哥几个站在旁边,既羡慕又嫉妒。   “这就是艳遇。”在爬上床,闭上眼睛之前,平安终于开口说话,然后是控制不住得意的笑,估计在梦里绘着他的伟大计划。   第二天下午才一下课,我和平安就冲向离学校不远的市场,老板问我们叫什么样的水瓶,平安直接来了句“最贵的”,我啧了啧舌头,心想这丫大脑又被烧坏了,可别今晚又被拒绝了。   然后,直奔她的学校,到了学校,给她打电话,人不在宿舍,这可怎么办?又打电话过去,人家问是谁,平安直接说她男朋友,听得对方直纳闷,问班级在哪,然后带着我直冲上教学楼,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推开教室的门,就要往里闯,结果里面齐齐地坐满了人,正在上课,所有的眼睛都看过来。   “你有什么事吗?”代课老师停下来,问道。   “不好意思,我找下唐亦茜。”   这点,我不得不佩服,如果是我,见情况不妙,肯定是赶紧缩回脑袋,逃走,哪还敢接话,平安表现得倒是不紧不慢,不慌不乱。   名字一说出来,所有的眼睛都从平安的身上移开,看向坐在前排的娇小女生,她的脸一下子红起来,目光闪烁着,显然,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她坐在那儿,没动,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教室里就这么安静下来,有点让人---窒息。   “去吧,你男朋友来了。”代课老师幽默地笑起来,这一笑,教室里也   笑,唐亦茜更难受了,差点就委屈地哭起来,还想继续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可还是被同桌推起来了,低着头,几乎是逃出教室。   “好了,出去的同学请把门关上,别再上闲杂人等进来,我们继续上课------”   门被关上,隔开了众人的目光,感觉好多了,不再那么紧张,奇怪,我为什么要紧张?   “有什么事吗?”唐亦茜依旧低着头,一副很害羞的样子。   “昨天不能打碎裂你的水瓶吗,今天是来还的,你看,这个还行吗,不满意我再去买。”平安说着把水瓶递上去。   “很好了,你---干嘛买这么贵的水瓶,我的很便宜的,我---我不要。”她说着又递给平安,不愿意接受。   “是我做错事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你,就算没伤到,也吓到你了,就当是我向你赔罪了。”平安当然不会收回来的,接下来又夸她听课认真,又说自己打扰她上课了,真对不起,小女生被他连夸带哄,弄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也忘了要回教室继续上课,只低着头,听他滔滔不绝地说话。   小女生嫌提着水瓶进教室不太好,要回宿命放下,平安赶紧说我送你回去,小女生虽不太情愿,可也不便拒绝平安的热情,只好由他伴在左右,平安回身向我作手势,我知趣地保持着距离,略跟了几步,就停下来。   现在,是要各自行动了,没有平安在,忽然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要不回去?怎么舍得,沐娇就在楼上,我有像刚才平安的勇气去敲开门打她吗?她会出来和我约会吗?   站在楼梯口,心狂跳着。 第055章 挑破   没有勇气,有点懦弱,徘徊在门口,在走廊里行走,狠不下心来去敲响那扇门,隔着窗子,远远地看着她,同时又防止着被别人看穿,装作一个对什么都毫不在乎的人。   下课了,门打开,我赶紧转过身去,这里是走廊尽头,假装看风景,希望她同来的时候会看到我,喊起我的名字,过来和我说话---似乎有点被动了,也许我应该主动点,可实在没有那样的勇气。   终于,两个人牵着手出来了,我是从窗玻璃的反光里看到的,她俩的神情显然是看到了我,在嘀咕着什么,说着悄悄话,不知是否与我有关,谢雨绯推着沐娇走过来,咳了一下,我转过身来,想说什么,可又忘了。   “就你一个人,平安呢?”谢雨绯问我。   “他---他有点事,先走了。”我回道。   “那你有什么事吗?”谢雨绯问得很直接,让我不知如何回答,有点不知所措。   “那---你是找我还找沐娇?”   呃---这句话直中关键所在,我---“我在等平安,他说一会就回来了,到时再说。”   汗!人家都开口问了,还这么没有勇气,真有点看不起自己,想给自己两巴掌,看着两个美人儿就这么从眼前走开,恨不得从楼上跳下去,现在要怎么办,继续等吗?平安也不知道去哪风流快活去了,没有他在身边,感觉自己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不知道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或者说她们回来时没有过来和我说话,不过,人家为什么要过来和你说话,你又没说是来找人家的。   又是一节晚自习,继续在外面无聊地等,明知没有勇气在她出来时喊出她的名字,可还是舍不得离去,既然远远地看着她,也不敢用那么光明正大的眼神,总是若有若无地瞟上一眼,怕她看见,怕她看不见。   谢雨绯早就发现了我,有时会抬头看我,然后推推同桌的沐娇,沐娇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头也不肯抬,不肯看我一眼,见她这样,心里不由发寒,想她是否对我没意思,到时等我开口,直接拒绝,就像昨天拒绝那个人一样的明确。   快下课的时候,平安回来了,一脸掩饰不住的春风得意,一看就知道上手了,我问他怎么样了,他说差点就吻到了,约好明天一起去逛街,真让人羡慕,问我,我无语,平安说你看我的,说着就走过去,我想喊他,可还是止住了,也许,我需要一条引导线,就由他去吧。   平安敲了两下门,然后直接推开,教室里在上晚自习,没有教师,平安旁若无人地直接喊沐娇,道:“你出来一下,有人找。”   我不得不佩服平安的勇气,这简单的行为是我一直想做的,可始终没有足够的勇气,现在要怎么办,沐娇就要出来了,事情就要挑破了,是拒绝还是接受也许很快就要决定了,我---紧张到了极点,有一种想逃跑的冲动,当然,这种冲动还是克制了,我等着命运的决择。   Tobeornottobe,isaquestion.   众人的目光里,这目光里有羡慕,有妒意,有喜欢,沐娇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如果不是谢雨绯把她差点推倒在地的话,也许她仍旧继续着沉默,此时,她站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谢雨绯,很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了出来。   沐娇出来了,站在面前,亮得让我不敢眨眼睛,她看向平安,平安说:“是他找你,有话要跟你说。”然后向我做了一个鼓励的手势。   “有什么话?”沐娇看着我,表情里有点怒气。   “我---”她问得这么直接,让我说什么   好,还没有开口说喜欢,我已经感到她拒绝我了,她的语气已经说明了她不喜欢我。   “你们晚自习什么时候下课?”不能再沉默,我随口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就快要下课了。”沐娇回答。   “一会你有事吗?”这个问题仍是很笨。   “一会要去打水,然后回宿舍。”   那---那就是没时间了?我心想着,不知道接下去要说些什么,感到被拒绝的气息再一次加强。   见我沉默了,沐娇道:“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进去写作业了。”   “那好吧,打扰了。”保持着微笑,看着她转身,然后---听到平安失望沉重地叹息,不知突然哪来的勇气,开口喊出她的名字,“你能陪我一会吗?”见她顿了一下,想她一定是要拒绝了,心里害怕到了极点,也后悔到了极点,明明知道结果,为什么还要去冒险,不过话既然说出来了,就收不回去,话一说出来,也就不再那么紧张,怕她拒绝,又加了一句“反正也快要下课了。”   沐娇没有回应,推开门回教室了。   “不错,”平安拍了拍我的肩,“今天表现有进步,男人就是在失恋中磨练出来滴,多失败几次就习惯了。”   也许是这样吧,可是---一想到要失去了沐娇,不,不是要,应该已经是过去式了,已经失去了,感到伤心,失望---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想笑,可又笑不出。   正当自己如坠地狱之际,门推开了,沐娇走了出来,道:“走吧。”   我---我顿时傻了,这---这是真的吗?   “那个,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二位了。”平安笑得够深淫荡,我想抓住他时,已经闪开了,独自和沐娇向前走,心狂跳着。   走廊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安静,脚步声如此清晰。   偷偷看她的脸,没有什么表情,很平静,很自然,她走路的样子如此优美,第一次,有种异样的幸福感。   四层的教学楼,不知道是怎么走下来的。   “去哪?”沐娇转过身来看着我,我几乎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去哪?这个问题值得研究---不过那是后来回味时的想法式了,当时脑子里一片混乱,对白都有点问题,更不会有那些有关性的幻想念头。   “操场吧,”我说,又加了一句“你一会不就要回寝室了吗?”   沐娇点了点头,向操场的方向走去,我紧随其后,才想靠近一点,她就遇到了同学,和她打招呼,我又放慢速度,我们之间保持着距离,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更好地欣赏着她的身体,有点萌动的心理活动。   操场上,我们在观众席的看台台阶上坐下来,当然,我们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想靠近一点,可又不敢。   星子很美,月色有些朦胧。   她问起平安,问我们的关系,问平安是不是喜欢谢雨绯,然后,我们的话题就渐渐展开,才展开,就到了操场清场的时间,第一次发现时间原来可以过得这么快,我送她回去,当然,我不会像平安那样一直送到宿舍门口,弄得人家一楼的女生都胆颤心惊的,据说在女寝里,只穿着内裤戴着裹胸到处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就送到这儿吧。”才到女生宿舍的楼角,沐娇转身对我说,我点了点头,道:“晚安。”   “晚安。”沐娇转身离开,我就站在那儿看着她。   平安应该早就回去了吧,我要走出大门的时候,忽然想起沐娇还要下楼打水,又赶紧跑回来,结果正好撞到她和谢雨绯一起走过来。   谢雨绯知趣地走开,沐娇停下脚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   “你还没有回去?”沐娇问我。   “你去打水吗,要不要我帮你   ?”   沐娇摇头,“不要。好了,你回去吧。”   我点头,离开,回头看我的小美人儿,心花怒放。   回去的时候,平安正在说他今天的进展,在等着情圣的指点,见我回来了,赶紧问情况,问接受了没有,有没有牵上手,我躺在床上,不回答,我想,我可能是真的喜欢上她了,现在倒不是那么想上她,更想得到她的心,她的真爱,每天能见到她,和她在一起,就很好。   在接下来的几天日,一下课就去找她,我们越来越熟悉,我可以在她面前无拘束地说话了,除了太敏感的话题除外,伴随着这种兴奋,同时一种不祥的感觉也在心里曼延着,尤其是当我听到情圣的一段话之后:男女关系,一定要挑明,挑明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动作,也是最直接的,简单的比如牵手,再进一步比如拥抱接吻,再进一步就是上床,这样的关系是不用怀疑的,还有一种就是文明点的,在语言上挑明,直接问她是不是喜欢你。   “是不是太突然太直接了?”我很担心地寻问,同时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   “在这个问题上,一定要直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看得出,你不适合玩动作类型的,可能也是真心喜欢她,想和她长久发展。”   我插入:“我是真心喜欢她,我想娶她。”   “娶”这个字未免引起一阵笑声,对一个学生来说这个这,未免太过沉重,太不着谱,上床还是比较实际点的,可我当时就是那么想的,也是那么说的。   情圣没有笑话我,他说“这样不错,很好,何从可是你们的学习点犯,你们整天就想着搞女人,有没想过真正去爱一个女人,你们都坠落了,唉,都是我害你们的,以后不能再教你们了,再教你们,我就没饭吃了。”   他的“语重心长”不是没有道理的,三天后,平安宣布他把那个小女生给解决了,是个**,说她被干地直叫,泪水哗哗滴,被干后多么温柔地躺在他怀里,要他爱她一辈子。   听着她的说词,我明显感到我们分道扬镳了,他越来越像情圣,深得他的真传,更在乎肉体上的享受,不过不同的是,情圣搞女人的事情从不对外人说,算是对自己搞过的女人的一种尊敬吧,而平安喜欢炫耀,甚至可以滔滔不绝地形容从开始到结束的整个过程,以至于我去那个学校见到那个小女生时,就会想到她是如何被平安干的,那么小巧的身体如何能经受得起平安暴风雨似的折磨。   在平安成功的同时,我开始面临着我的问题,或者说是我和沐娇的问题,她真的喜欢我吗?为何我感觉不到?这种感觉不到的感觉随着每天回来情圣给我的分析越来越强烈,他说她把你当作一个可以聊天的对象,一个朋友的可能性更大,“你们之间有那种默契吗?”最后,他直接问我。   “默契?”我犹豫了,为了掩饰这短暂的犹豫,我问默契是什么。   情圣沉默了,其他人也沉默了,平安说“看来她不喜欢你,乘早结束吧。”   这话,像是冷水一样淋在我全身,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败。   那一夜,我失眠了。   也许,我应该直接挑明,情圣说,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继续陷下去,不如来个拔吊无情,拔吊我是没机会了,或许及时抽身还是可以的。   夜,依旧星光灿烂。   看着她笑,听着她说话,我依旧没有勇气问她是不是喜欢我,有那么多次很好的机会,可就是没有勇气,直到送她回寝室的时候,依旧没有说出口。   一个人走在街上,有些清冷,情圣说的没错,我们之间没有那份默契,她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   自然,或者只是把我当作朋友,恋人之间,是否应该有所保留,没有眼睛对视的瞬间,没有暧昧的时候,每次她见到我时,脸上不会浮出现那种自内而外发自心灵的微笑,她很安静,很美,只是这种美让我们一直保持着距离。   回来的时候,感到很累,躺在床上不想动,他们说我害相思病了,再不果断,非泥足深陷不可,同时,情圣又给我讲了一个据他说是亲生经历的故事,说他曾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应该就像我现在一样,那时他还是个好孩子,还没学坏,还是一个处男,那时他喜欢上一个大他一岁的女孩子,用他的话说,是“真正的喜欢”,女孩子对他也很好,他认为她也喜欢他,两个人就这么保持着亲密的关系,直到有一天那个女孩子告诉他她有个男朋友,想让他看看怎么样时,他才明白,原来女孩子对他的感情不是男女之情,他痛苦地差点自杀,不过结局还算完美,甚至另人羡慕,那个女孩子知道他是真心喜欢她时,虽然明确表示自己对他的感情不是爱,还是心甘情愿并且主动地把身体给了他,让他第一次享受到那种无与伦比的美妙快感,两个人在一起过一段夫妻生活后女孩子才离开,这样,情圣也许就不再那么后悔了。   这段故事,如果没有结局,也许感到更多的是痛苦,可有关这个结局,就不免让人想入非非,至少我在想,如果沐娇真的不能接受我,会不会愿意和我发生关系,用肉体的快乐来弥补给我心灵造成的伤害,闭上眼睛,想着她的身体,进入意淫状态。   必须挑明,再也不能犹豫,作好最坏的打算,下课后,直奔那个学校,在门口遇到来找平安的小女生,忽然感到一种差距,人家是女孩子找上门来了,而我呢,真是天壤之别,我得努力了,如果失败,就换一个,天下女人何其多,我人又丑,性功能又不弱,怕啥?   关键的一天终于来临了,紧张,再所难勉。 第056章 一半的愿意   我走进走廊的时候,正好撞到她从洗手间里出来,我喊她的名字,她有点不太情愿地走过来,问我有什么事吗。   “现在可以出去吗,我想和你聊聊。”我想我的态度应该是挺认真的,作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聊什么?”沐娇回避着我的眼神,“我还要看书,可能没时间。”   这---这不明显的拒绝吗?我略笑了一下,有些心寒,道:“那好吧,就不打扰了。”   “哦,那我进去了。”沐娇说着离开我,走进教室,我很礼貌地看着她,她的步伐很优美,很耐看,在想,或许,这是最后一次看她了,我的话虽然没有挑明,但态度已经表现出来了,人家的态度也表明了,我们----就这样吧。   缓缓地下楼梯,每一步都很沉重,想想这几天以来的热情,有些想笑,现在要回自己的学校上晚自习吗,已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地上晚自习了,学业都荒废了,女人也没到手,这可真是没吃到鸡肉倒蚀了把米,不过,感情的事情,总是得两厢情愿的,一路上,我这么自我安慰着,终于还是在学校的破超市里买了一瓶酒,然后独自到操场上喝,有点一醉方休的打算。   想以后再也不会到这个破地方来了,本来只是想玩玩而已,有点无聊,有点寂寞,现在被人家拒绝了,才感到自己并不是那种玩的得起人,虽然没有什么付出,身体还是自己的,灵魂也还是自己的,可还是忍不住伤感,一边不知所谓地回忆着,一边喝酒。   然后躺在草地上,月亮不是很亮,有些昏暗,可能是睡了一觉吧,反正很混乱,然后爬起来的时候,就感不行,绝对不可以就这样放弃,就算要放弃,也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直截了当地告诉她我喜欢她,就算被拒绝了,也心甘情愿,不会再有什么幻想,就这样退缩了,以后再生出幻想怎么办,我太了解自己了,不如就作个了断,就今天。   我一口气冲到教室里,结果沐娇不在,只谢雨绯在,我就喊她出来,她很惊讶地看着我,我问沐娇去哪了,她说回宿舍了,我赶紧下楼给她打电话。   听到沐娇的声音,心有点颤抖,但还是鼓起了勇气。   “我想见你,”我说,“现在能下来吗?”   “有什么事吗?我都已经换了睡衣了,要睡了。”   “我---我有很重要的话想和你说。”我有点强人为难。   “可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在电话里说不可以吗?”   这个---我犹豫了下,“我想见你一面,可以吗?就现在,很想见你。”   沐娇犹豫了,我也犹豫了,从来不有想到自己有这样的勇气说出这么样的话来,在超市里打电话,周围都是下了晚自习在这里闲逛的学生,感到他们全在看着我,感到全身发烫,当然,事实上绝非如此,听说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男生打电话唱歌给一个女孩子听,痴情地要命,结果那个女孩子还是跟别人好上了,而且上床了,这个男生不从楼上跳了下去,可惜没有摔死,跳的时候忘了下楼下是草坪,摔下半残,回家养伤去了,居然还是一农村的,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最后,沐娇说:“可是我现在都换了睡衣了,不过---那好吧,我也要下楼打水,你就在楼下等我吧。”   这话,有些勉强,但我还是很兴奋,至少是她退步了,而不是我。   离开超市,在楼下的拐角处等,沐娇很快就来了,步伐仍旧那么优美,只穿着睡衣,纯白色的睡衣和睡裤,看样子她并不是我想像中的那样保守,做事情有点我行我素,有个性。   我见了沐娇,在   想要说些什么,她没有停步,直接从我身边走过,我愣了一下,还是有点厚颜无耻地追上去,并行。   “现在已经见到了,有什么事,说吧?”沐娇停下来,看着我,脸上明显地浮动着不高兴的神色。   她这样,我倒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正无语中,有同学路过,和她说话,我就这样就丢在一边,像个陌生人。   “我先去打水了。”沐娇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我呆在原地,想是追上去,还是在这里等,这里不太方便,是路口,老遇到她的同学,还是走过去一些吧。   等了会,沐娇打水回来了,我看着她,依旧不知道要说什么,而她,根本就没有停下步来,只是从我身边走过,略放慢了脚步,道:“我要上去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也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   我---我还需要补充什么吗?这话再明显不过了。   我笑了笑,可能是她太过直接吧,我心里反倒轻松了,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不过今天,能陪我走走吗,也许,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可以吗?”我不得不承认,语气里有点乞求的味道,分明被拒绝了,可还是想依赖着不放,话说出来,自己都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我要上楼了,我---考虑一下吧,不过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下来,要不你就先回去吧。”她说完就离开,看着她走进女生宿舍,身影消失,她是不会下来的,可脚步似凝在了那里,不知要怎样才能移开。   “在等沐娇?”谢雨绯提着水瓶一脸笑盈盈地站在我面前。   我点了点头。   “在追她?”她又问。   我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那可得加油了,追她的人很多哦,努力。”说笑着,谢雨绯离开,我心里一阵痛苦,是呀,追她的人很多,且不说别的,就她这么漂亮的相貌,虽不敢说是校花级,也是炙手可热的美人儿,我何从何德何能,人家凭什么会看上我。   现在,是走还是留?   抬头看着她宿舍的窗口,也许她会下来吧?不过那样的也许未免可能性太小了,那只不过是一句随口而出的话,怎可当真?想笑自己傻,可还是不舍得离开,或许,就当是上当受骗吧,为了祭自己的这份已经宣布结束的爱恋,就多等会吧,直到宿舍的灯熄了,那样,也好死---   念头还没有结束,她---她缓缓地走出来,我不觉眼睛一亮,这---不太可能吧,她怎么可能会出来?而且眼睛是看向我的。   我傻在那里,看着她,感到不可思议。   沐娇很平淡地道:“有点闷,所以就下来走走,我们去操场吧。”   这---是在约我吗?算了吧,人家都已经拒绝了,或许只是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想补偿一下而已,不过,她的补偿应该只是陪我一会吧,仅此而已吧。   空气有些冷清,心情有点低落。纵然有美人儿相陪,依旧不能美丽。   “你喜欢我?”沐娇忽然很直接地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   她看着我,我却不敢看她的眼睛,心想她要再一次拒绝吗?算了吧,已经说明自己的态度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我。   我笑而不答。   “喜欢我什么?”沐娇继续问,“我没觉得我有什么优点。”   “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优点的,那是一种感觉,说不清。”   “你对我有这种感觉吗?”她的问题总是那么直接,让我感到害怕。   我点头。   “可是,我现在还不是太想恋爱,倒不是因为学习,就是不想。”   我仍是笑着,心却在滴血,在想,为什么不下雨呢,抬头时,月色更美了,有些明朗。   “你喝酒了?”她问我。   我点了点   头,“只喝了一点。”   “为什么?”   这个问题---我只好又笑,无法回答。   “是不是因为我拒绝你了,心里很难受,所以就去喝酒了?”   我---她的直白让我有点无地自容,在想既然都已经拒绝了,为什么还要关心这些,这些话,无异于在伤口上散盐。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自作多情。”我苦笑,努力装作大方,同时又在想,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以后---想到以后,不免无由地伤痛,努力抬起头来,在她没有看着我的时候看着她,她这么美,让我怎样放弃,真的舍不得,舍不得。   “你很漂亮,”我说,同时叹了口气,“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只是到现在都不敢直接说出来,害怕拒绝,其实,也许这样也好,谢谢你这么直接。”   “我想也是,”沐娇说,“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我不怎么喜欢你,所以我想还是直接说明的好,不喜欢这样托泥带水的,我们只作普通朋友,不是很好吗?”   普通朋友?作不了恋人,也不可能再作普通朋友了,我没有那么大度,更无法忍受看着她跟别的男人好,牵手,接吻,或者上床,这些,都会让我发疯的,发狂。   见我沉默,沐娇似明白了我的意思,道:“那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好了,反正也不是在一个学校。”   我们在看台的台阶上坐下来,她看着远处,我看着她,月色里,她那么美,忽然有种冲动,很想抚摸一下她的脸,当然,冲动只是一种心里活动,我还没有那样的胆量,所能做的,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欣赏着她的美,用一种近于伤悲的心情。   我一直看着她,有点痴迷,以至于沐娇回过头来看我发现我在看她时,我也没有扭开头,收回我的视线,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吧,就算是一种奢侈行为,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沉默,沉默,沉默----然后---   “你真的喜欢我吗?”沐娇再一次问道,看着我。   我点头,看着她。   “那---”她僻开我的眼睛,看向别处。   嗯?莫非有转机,瞬间,我的热血混腾起来,不,应该说是燃烧起来。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我大胆地问出来,心在咚咚地狂跳着。   沐娇在犹豫,她的犹豫让我心惊胆颤,我看着她,紧张地要命。   她还没有回答,清场的哨声响起来,工作人员开始清场了。   沐娇站起身来,我也站起来,依旧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一半吧。”沐娇回答道。   一半?就那是---我心花怒放,激动之下,抓住她的手,沐娇一紧张,赶紧把手缩回去。   “好了,我得回去了。”说着沐娇下台阶,我赶紧跟着。   她双手握着,深怕我再一次拉住她的手,我走在她身侧,感到从未有过地激动,看着她,目光再也离不开,在想,她是我的女人,我的女朋友,我的恋人,好想抱抱她,可又怕把她吓跑,只是这么静静地欣赏着她,她更美了。   一直送她到女生宿舍楼下,她停下来,转过身来看着我,我也在看着她,目光里全是恋恋不舍。   “我上去了,你也赶紧回去吧,早点睡,明天不要再逃课了。”   这---这分明是女朋友的口吻了,我拼命地点着点,应着,可舍不得说那句“晚安”,一晚安,我们一夜见不到了,那会让我撕心裂肺的。   “我上去了。”沐娇再一次提醒我,在等着我的告别。   “我爱你。”我勇敢地说出这句话,沐娇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转身进去了。   转身要回去时,见明亮的灯光下,平安在抱着她的小美人儿在拼命地啃着,只是我   不再羡慕,我现在也是有女人的人了,过不了几天,我也会和她接吻,会牵着手出去玩,甚至还可以上床。   平安要和我回去了,唐亦茜腻在他怀里舍不得离开,平安笑道:“要不我带你回宿舍,我们一起睡。”   她赶紧摇头,这才推开他,离了怀抱,恋恋不舍地回去了。   平安问我状况,我说成了,她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接下来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平安说不太可靠,什么叫一半,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不答应,你不要高兴的太早,还是问清楚的好,不是我打击你,感觉她有点性冷淡,她的话,直接把我给打击坏了。   回到宿舍后,情圣也是这么说,说这种事情一定要明确,愿意就是愿意,没有什么一半不一半的,我开始害怕了。   “打电话吧。”平安直接帮我拨通她宿舍的电话。   我---我犹豫着接过来,感觉整个人都在发抖,心想沐娇呀沐娇,你可千万不要忽悠我,我可是真的喜欢上了你,你要是再一拒绝,我可是死的心都有了。   嘘!情圣啉声了下,整个宿舍里安静下来,那种安静是从来没有过的,所有人的都围扰过来,侧耳倾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同时,我的心也提到了极点。   “请问,沐娇在吗?”我的声音有点颤抖。   “你是哪位啊?”声音里带着笑,是---谢雨绯?   “呃---我是何从。”我想说是她男朋友来着,可话到嘴边,还是改了。   “你找她有什么事吗?她睡了。”   “已经睡了吗,那算了,打扰了。”我就要挂电话,那边笑起来,道:“没有,骗你的,她去洗衣服了,一会就回来,你是等呢,还是一会打电话过来?”   “让他等,我要用电话。”那边听到有人在喊。   谢雨绯道:“那你一会再打过来吧,有人在等男朋友的电话呢,都快等不急了。”话没说完,那边就打闹起来,然后就直接挂断电话。   我放下电话,看了看他们,平安直接叹了口气,道:“我看情况不太好,什么在洗衣服,分明就是借口,她不想接你电话,我看没戏。”   “不是吧?”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真寒了一下,转身看情圣,希望他给给一个还可以接受的评论。   “话也不能这么绝对,”情圣说,“不过感觉不是太理想,兄弟,要有心理准备,我手下有一堆女孩子,要不要给你发几个?”   他说这话,我心里已经有底了,淡淡地笑了下,说不用了,等这个确定了再说吧,心想你有漂亮的妹妹还是自己先上了,我才不要你的破烂货色。   “现在怎么办?”我看着大家,有些无助。   “睡觉,”平安说,“明天醒来,什么都过去了,我再给你物色一个,这次是我的错,没给你找个好的。”   “他现在这种心态哪能睡得着,”情圣道,“我是过来人,你还是打电话吧,直到她接电话,不死心是件最痛苦的事情。”   “我---那我要怎么问?”   情圣说:“就直接问她愿不愿意作你女朋友。”   “是不是太直接了,要不要再委婉一点?”我有点心虚,不知道这样的话能否直接说出来。   “直接,就要直接。”情圣说,“有种事不能模糊,一定要直接。”   那就直接吧,看着电话,有点没胆量打过去,平安又过来帮我打,结果一听是谢雨绯的电话,赶紧扔给我。   “请问沐娇在吗?”我问。   “怎么又是找她的。”我听到旁边有人在小声嘀咕。   “她还没有回来,你是何从吗?”谢雨绯问。   “是我。”   “你找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这个---”心想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不过   不便拒绝别人,“有句话想问她。”   “什么话?”她继续追问。   这个---不是吧?   “这个女人怎么能这样。”平安不满意了,抢过电话,“人家的事,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你是---哼,平安是吧?听说有人要告你哦,说你到我们学校拐骗小女生,有没有这回事?”   “什么叫拐骗,她可是心甘情愿的,我们是两情相悦好不好?”   “是吗?”谢雨绯道,“什么时候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那没问题,只要你不欺负她就行。”平安道,“那就明天吧,捡日不如撞日,一起吃晚饭,怎么样?”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请客啊。”谢雨绯有点“厚颜无耻”。   平安补充道:“到时候记得把沐娇带着啊,我兄弟喜欢她,我帮他们搓和一下,你也要帮忙。”   “不是吧,我可不会把朋友往火坑里推。”   “什么叫往火坑里推?”平安道,“我兄弟是真心喜欢她,都快喜欢地不能活了,刚才还要跳楼来着,好不容易才拉回来,就要打110报警了。”   呃---这丫真能虚,把我说成哭鼻子的小男生了。   “不是吧?”谢雨绯那边感叹着,“你就那张嘴,我才不信,喜欢沐娇的人多了去了,我没看出来哪一个是真心喜欢她的,都心里有着某种肮脏的想法吧。”   “肮脏的想法?那是正常的生理需要,歌德都说了,哪个少女不怀春,女生也渴望---”   “不和你说这个。”平安还没说完,谢雨绯打断他,“我帮你朋友,那要是成了,有我什么好处?”   “好处?”平安回过头来问我,我不知如何回答。   “要是成了,我帮你找个好老公,怎么样?”平安笑着回答。   “你去死。”谢雨绯嗔了声,“不和你聊了,沐娇回来了。”   说着喊沐娇,说她老公打电话来了,听沐娇嗔了句我哪有老公,过来接了电话。   “你就是沐娇吧?”平安问道。   “你是谁呀?”沐娇有点惊讶。   我抢过电话,把平安推一边去。   “何从。”我回答。   沐娇“哦”了一声,“我刚才在洗衣服,你---还没睡吗?”   “就要睡了,心里有事,睡不下。”   “赶紧滴,直奔主题。”平安在旁边嘀咕。   沐娇又“哦”了声,不再说话。   我鼓了下勇气,道:“有句话我想问你,也不是问,是想证实一下。”   “什么话,你问就是了。”沐娇的语气有点---不耐烦。   我要问吗?她现在心情好像不是很好,是问还是不问?我看了下四下的眼神,尤其是情圣,他点了点头。   问吧,大不了被一棒打死算了。   “沐娇,”名字说出来,声音都有点变了,心提到了嗓子眼,“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沉默---   这沉默比黑夜还在漆黑---我几乎无法忍受,差点摔了电话。   “我不是已经回答过了吗?”沐娇的声音很小。   “我想确定一下,一半的意思,是愿意还是---”   我话还没说完,沐娇“嗯”了一声。   “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我再一次确定。   “愿意。”沐娇的声音很轻,可我听得很漂亮。   我的心---立即被幸福塞满,几乎爆炸了。   还想说什么激动的话,沐娇嗔道:“好了,我还没晾衣服呢,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明天?那不等于约我了?哈哈。   “那不打扰了,早点睡吧,我爱你,沐娇,晚安。”   “知道了,我也是,晚安。”   挂了电话,我兴奋地尖叫起来,然后疯狂地跺地板,控制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   “好了,好了,”平安赶紧过来接住我,“知道你心情激动,你再跺地板   ,楼下的就上来了。”   “上来就上来,怕他们?”我这一句话,所有的人都愣了,还从未见过我这么英勇。   “走,喝酒去,我请客。”我大声嚷嚷着。   “去哪喝酒?”门被推开,查宿舍的家伙来了,一脸的板钻相,“老实睡觉,明天不上课了吗?!”   “梦里,”平安笑着应道,“他说梦话。”   半个小时后,我们静悄悄地离开,翻过校墙,去大排档喝酒,还抽烟,感觉日子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   情圣说:“你们现在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了,以后得好好学习了,得好好做人才行,比不得我这个可怜的单身汉。”   单身汉?我们都笑,他上过的女人不计其数,而且全是美女级人物,居然说起这种话来。   “说真的,”情圣说,“别看我玩过的女人多,还没有一个是我真心看上眼的,我真心喜欢的,不跟我上床,我羡慕你俩啊,来,干一杯,祝你们生龙活虎,干得爽。”   “我是爽过了,就看你的了。”平安看着我。   “他也快了,处男之身保持不了几天了。”情圣接过话,“来,为成功地搞女人喝一杯。”   我应着,心想在想,也许我不会那么快,不会那么急着把沐娇弄上床,也许还是水到渠成地好,留下美好的记忆,再紧了,会不会让她起了误会,认为我只是想干她,得到她的身体,而不是真心喜欢她的人。   一杯酒喝光,情圣叹了口气,道:“说这些都是没用的,能真正地爱一场才是最难得的,希望你们有结果,几十年后聚在一起的时候,看到你的唐亦茜,还有你的沐娇都在,那是是真正的幸福。”   他的话有些伤感,他一向是比较深沉的,你永远搞不懂他心里真正在想着什么,估计那些被他上过的女人也不清楚。   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我心里暗暗想着,我和沐娇,一定可以相伴此生。   我和沐娇的爱情就这样开始了,每天一放学就跑过去,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看书,一起出去逛街,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都记得很清楚,像是场华丽的电影,只是华丽地有些让人伤悲,川端康成说过:美好的东西总是让人落泪的。   后来学校合并了,我们居然在一个班里,而当时的校长榜第一位的林李飞絮也在我们班,只可惜我已经有了沐娇,对谁也看不上眼了,沐娇开始回家住,这样,每天晚自习后我都会送她回去,走过那条古老而熟悉的街道,依依不舍地分开。   那样的日子,总是让人那么怀念,同时想起的,还有后来的分离,痛苦的,像是全世界都在下雨。   我们之间,有相爱,有争吵,有过分离,可每次都可以和好,可是那一次,再也不可能,像是被判了死刑,那是一个春天,美丽的春天,美丽的,让人落泪。   “还是不回忆了吧?”我感叹了下,望着天空,星子很明亮,像是透明的水晶。   “原来是这样,”茗儿道,“我还以为你们之间是一见钟情呢。”   “也是全是,”我说,“是我对她一见钟情,只是她不是。”   “也许这不注定了结果。”茗儿说这话时也许是无意,可我听着,感到一种宿命。   我和沐娇,真的就这样了吗?或许,我爱她永远多于她对我的感情,这点,当初就有人预料过,说我们每次约会时,她见到我时,眼睛里没有那种只有恋人间才有的感情流露,说我们不会太长久,我不信,当然不信,相信只要有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解决的,人生中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我何从,会和沐娇相伴一生,一定会。   可现在,要怎么办?如何面对。   “你   一定很恨我吧?”茗儿叹了口气,很自卑地道:“如果不是我,也许你们就不会分开了,我感觉欠了你们好多好多。”   “不用这么想,如果感到欠很我,那以后就乖乖的,要听话,不给我闯祸就可以了。”我说着将茗儿拥在怀里。   “难道我不乖吗?”茗儿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道:“我会代替姐姐爱你一辈子的,永远都不会离开,来补偿你,好吗?”   这话让我感到欣慰,可我不要她代替,有些人,谁也代替不了,我紧了紧拥抱着茗儿的怀抱,感到心里很空,像是失去了什么,亦如拥抱着空气。 第057章 没有激情   第二天,出去买菜经过社会救助中心门口,见排成长队,成排到大街上,问是怎么回事。   茗儿道:“你不知道吗,经济危机来了,有很多很多的人失业了。”   “经济危机?”我有些奇怪,感觉这个词是如此之遥远,只在课本上才有见过,而且那是用来形容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灾难。   茗儿见我一脸的茫然,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您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次的经济危机都已经持续半年时间了,你才知道吗?”   “是吗?”我笑,看着那着排着长队的人,居多是中年人,应该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吧,这个时候失业了,没有经济收入,不由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哀。   茗儿道:“这次的经济危机非常严重,听说很多公司工厂都倒闭了,能裁员存活下去就算是个奇迹了。”   “那么你的诊所----”我看着茗儿,她笑起来,道:“关门大吉了,要不哪有时间陪你到这里来,正好是天赐良机啊。”   呃---原来如此。   我问起晓棋的公司,茗儿说不知道,好像还可以坚持下去,毕竟不是小公司了,经得起金融风暴的。   但我还是不放心,回去后立即给晓棋打电话,问公司的情况,她有点惊讶:“怎么突然关心起公司的事情来了?不是已经退隐了吗?”   “不是关心公司,而是关心你。”我说,“一切都还好吗?这段时间,你一定很累吧。”   “还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晓棋道,“放心吧,难关会过去的,对了,最近在裁员,虽然很多员工不太满意,可是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你是董事,我帮你投了支持票。”   我道:“这个---你作主就可以了,小公司现在怎么样,何琳琳她的处境还好吗?”   “她---她刚刚从我的办公室出去,怎么,不会是想她了吧?”晓棋说着笑起来。   “是又怎么样?什么时候也会开起这样的玩笑来了?是不是心时太寂寞了?”   “那又怎么样?!”晓棋咳了下,“和你说正经事,你的子公司被我给吞并了,你不介意吧?”   “真的假的?”多少我还是有些惊讶。   “真的,为了保住总部只好牺子公司了,我也不想这样,可是----”   “没关系,又没有怨你的意思,何况本来就是你的公司。”我虽然这么说,可不知道为什么,多少还是有些失望,毕竟那是我曾辛苦工作过的公司,而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心里难免有些空落。   陆晓棋解释道:“本来想和你说说明情况的,可见你还有其他的事情,也不想过问公司的事情,所以就没有和你说。”   我道:“是吗,对了,何琳琳一直负责财务上的事情,好像做得还不错,可以继续用,你也好省心些。”   陆晓棋道:“知道了,你推荐的人,我一定会考虑的,何况她又那么漂亮,而且还没有结婚。”   “你什么意思呀你,”我叹了口气,“我和她可真是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可千万别乱猜疑,猜疑我不要紧,最重要的可别把你在我心中那份完美的形象给破坏了,那可是你的损失。”   陆晓棋道:“知道了,你现在找到她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问题----”我沉默了,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晓棋安慰道:“不要紧的,也许过段时间她自己就会出现的,你不要想太多,虽然我不是太怎么了解她,不过相信她不会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不是吗?”   “不说这个了,说了公事,说了别人的事情,现在谈谈我们吧,聊点我们之间的事情,有没有想我?”遇到无法继续下去的事情   ,就转换话题,这是我一惯的伎俩。   “你说呢?”晓棋道,“有时候会想。”   “有时候,那是什么时候?”我深究起来。   “这个---要怎么说,有时候就是会突然想起,又没有具体时间具体地点的。”晓棋放低声音,像是在说悄悄话,虽然她的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而且隔音效果超好。   “那躺在床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话,倒有点YY了。   “拒绝回答。”晓棋笑起来,“那你说呢?”   我---我沉默了,我这样挑情,可又不能立即出现在她身边,她也是一个女人,需要我的心的同时,也需要我的身体,需要爱的同时,也有着生理的需要,而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男人。   见我沉默,晓棋道:“还好啦,倒也没那么强烈的欲望,才不像你,只是心里想而已,其他的,倒不那么重要。”   “真的假的?怎么听你这么说,我倒觉得你好像有点性冷淡了,不会是真的吧?”   “真的,就是性冷淡。”晓棋说着笑起来。   汗。   “那我以后要和你说生关系的时候,你不会拒绝我吧?”   “当然了,要拒绝。”晓棋道,“你和其他的人做那事儿就是了,才不需要我,对吧?”   “那可不一样,别人是别人,这事可不能代替的,听你这么一说,我都害怕,以后抱着你睡,又不能干,岂不是很苦闷?”   “好啦好啦,就会说这个。”晓棋道,“我得工作了。”   “工作也得做爱啊,工作压力越大的人越需要发生那种关系来缓解压力。”   “不要,”晓棋嗔道,“那事儿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有啊。你---你不会是真的性冷淡吧?”我心里有些乱了,心想不会是给她的太少,她长时间不能领略到性爱的快感而导致性冷淡了吧?   “就是,那又怎么样?”晓棋笑着,“好啦好啦,真的得工作了,今天的工作都还没有做完。”说着挂了电话。   我站在葡萄架下,有些发呆。   茗儿喊我过去帮忙洗菜,然后问我给谁打电话,她或许只是随口一问,只是让我感到有些怪异,看了她一眼,道:“怎么,不会是想管着我吧?”   “不行吗?”茗儿瞪了我一眼,“你现在是我老公了,我当然得管着你,罩着你了。”   我无语。   “我们生个小BB好不好?”茗我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差点把我吓倒,讶然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茗儿见我怪异的眼神,一脸的满不在乎。   茗儿道:“BB是爱情的结晶,正好现在整个世界都在经济危机,估计我的诊所一时半会也开不了了,正好有时间可以照顾BB,不是吗?”   “话是没错,不过---”我打量着她,这丫说的不会是真的吧?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念头,我们不过是才有几天的性关系,居然有了要BB的想法,太恐怖了。   “怎么了?”茗儿抬头看着我,“你不会是怀疑我没有这个能力吧?”   “这个---当然不是了,你不但能能力,而且不是一般的强烈,我都已经尝试过了。”   “什么跟什么嘛?”茗儿瞪了我一眼,“我是说生BB的能力,又不是说那个那个什么的,再说,我好像都还没有主动要求过呢,都是你老摸我,然后就---就**我。”   汗。   “可不可以不要动不动就用**这个词?”我开始辩解,“那可是违法的行为,我们之间好像是情投意合,两厢情愿的吧,你再用那个词,我会很有心理压力的。”   “是吗?”茗儿笑道,“那就偏用,就要让你有压力,听说有压力紧张的时候最容易怀孕呢。”   这个---我作了个害怕的表情。   “怕就不要了,我才不稀罕和你发生那种关系呢,一点都没有**。”茗儿说着哼了一声,看向别处。   “我---我怎么没有**了?居然这么说我,太伤自尊了。”我说着丢下菜,湿的手在衣服上蹭了下,就直接探过去摸她的屁股,茗儿使劲地推开我,我就不放,强把她搂在怀里。   “干嘛?”茗儿看着我,目光里已经春意荡漾,“现在在做饭呢。”   “你不是说我没有**吗?那现在来就做一次?”我说着撩起她的裙子,手指在她的下体那个部位划拔起来。   茗儿道:“不要,现在没有感觉。”   “没感觉吗?”我说着加大力度,茗儿不由啊了一声,一脸羞红地看着我,强忍着道:“就是没有感觉。”   “是吗?”我说着开始脱她的内裤,把她往厨柜上一顶,就要掏出不雅之物,来征服她。   “你不怕我会怀孕吗?”茗儿也不挣扎,任我弄着身体,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去拿套子。”我要抽身,茗儿抓住我,“才不要,不许戴套子,你想做就这样做好了,要不就算了。”   我---欲望已经上来了,大不了不射在里面就是,才要顶入,放在柜台上的手机响起来,茗儿抓过来,道:“你老婆的电话,接吗?”   老婆?她用了这么一个词,让我感到很别扭,谢雨绯是老婆,那茗儿算什么?情人?而且还是地下的那种?心情一下子低落下去,接过电话,接下接听键。   谢雨绯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家里出了点事。”   “什么事?”我一听,不由惊了。   “你回来再说吧,其实---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你的,不过---不知道要怎么说。”她有些吞吐。   “不要为难,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告诉对方的,直说吧,不然我会更担心的。”   “妈妈她---闯祸了,欠了很多钱,我实在是还不了,所以—我知道这其实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事情,可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她又赌博了?”   “是,而且越赌越上瘾,其实是有人故意诱导她,结果输得---要是再不还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我想拿婚纱店抵的,可人家不要,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谢雨绯说着几乎哭起来,我能感到她的为难,妈妈的事情她一直都没有跟我说,自己的事情不想让我去操心,现在告诉我,肯定是走投无路了。   “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放心,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不过就是钱而已,拿钱消灾,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安慰着,在想我真的要回去了,再说,沐娇的事情三两天也解决不了。   挂了电话,茗儿早已提起了内裤,顺好裙子,继续洗菜,只是脸上挂着很明显的失望情绪,我的小弟弟还在外面挂着,只是已经垂头丧气,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对茗儿,我感到由衷地抱歉,想过去抱抱她,结果被她推开,道:“好了,不要了,才不要你的施舍。”   而我,也真的没有欲望了。   想帮着洗菜,菜已经洗好了,感觉站在这儿很碍事,只好出去,外在阳光很烈,有些炫目,拿了托把,湿了水把地板重新托了一下,客厅里顿时阴凉许多,不再那么燥热。   外面拆楼的机器轰鸣声已经停了下来,不知怎么回事,今天一起就没有听到,出去的时候还见很多民工聚在那儿讨论什么事,可能是欠工资了,普天下的包工头基本上都是丧尽天良的,不过也是,要不然何来“一夜暴富”这个词,本就是用来形容他们的。   吃饭的时候和茗儿把事情说明了下,问她是跟我一起   回去,还是留在这里陪着姐姐。   “你希望呢?”她看着我,问我。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留下来,沐娇她---”一提到她心里就堵得慌,可又不能放下。   “我明白了。”茗儿低头吃菜,“我留下来就是了,才不要回去给你碍眼。”   我---这丫脾气上来了,刚才没有让她满意。   午后是最热的,不亦出门,茗儿躺在廊下的竹榻上休息,听着随身带来的MP3,因热,又有意无意地把裙子撩起来,性感地身体再一次把我的欲望给勾引起来,何况,我也很想再和她做一次,好好地爱一次,让她生理和心理上都得到最大的满足,送我的时候才不至于一脸怨女的情绪。   “干嘛?”我才走过去坐下,茗儿立即把裙子顺下,遮住了嫩白的大腿,同时把腿并起来,进入戒备状态,用试探的目光盯着我。   我---我有那么可怕吗? 第058章 梦想   “不干嘛,只是想和你聊聊。”我说着走近,见我要坐下,茗儿向旁边移了下,让了位置,同时盘膝坐起来,坐起来的同时再一次顺了下裙子,看得我挺别扭的,有点欲近不能。   “聊什么?”茗儿问道。   “聊聊人生,畅想未来。”我叹了口气,仰头望着天空,有些想发笑。   “人生?”茗儿信不过地看着我,“那你是人生是什么?梦想呢?”   “曾经有两个梦想,”我说,“一个梦想是可以有番作为,有自己的事业,不过现在已经没有那种冲动了,或许是老了吧,或许是---”   “那说明你老了,”茗儿打断我,“只有人老的时候才会总是回忆,一点事业心都没有。”   我笑,多少有些感慨,才30岁的人,说老未免有点过早了,可真的是一点事业心都没有了,或许真的老了,心老了,想这个,难免有引起沧桑。   “随着年龄越来越在,越来越不知道什么是事业,可能是因为一个人吧,突然不明白了什么叫事业。”我继续着我的话。   “因为一个人?”茗儿敏感起来,“男的女的?一定是个女的吧,而且很漂亮,对不对?而且和你---有着某种不同寻常的关系,不会也是---像我们这样的关系吧?”   我看了看茗儿,她眼睛里明显溢着醋意,对那个还尚不知名的人带着敌对情绪。   “知道伤心酒吧吗?”我问。   “知道呀,去过的,只是老板不是---个男的吗?”茗儿疑惑地看着我。   “在很久很久以前不是。”我说。   茗儿问:“很久很久以前是多久?”   “是---”我想了想,日子真的有些久了,“那时我和晓棋还没有结婚,她是晓棋的好朋友,那家酒吧的老板娘,她叫静儿,别想太多,她和我没什么关系的,当时她---”我犹豫起来,决定把她的那些风流事隐过去,毕竟是不好的事情。   “其实当时酒吧经营地很好,不过后来她还是把酒吧给卖了,后来到处旅行,去了西藏等很多地方,开始写书,我在韩国开书吧时也卖过她的书,记得书中有一段话,我记得很清楚,说什么是事业,男人总是说要干一番事业,其实那不过是一种冲动,一种野心,就像喜欢一个女子,而积心处虑,甚至不择手段地要得到她,更像是一席华丽的晚礼服,钻石灿烂的光泽下掩饰的是赤祼祼的身体以及那颗空虚毫无着落的心,这就是所谓的事业。”   茗儿略思考了下,说了这么一句话:“什么什么什么的,不是太懂。”   “你自然不懂,你还小,”我说,“那么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   “是---以前是开家宠物医院,不过现在好像了没有那么强烈的想法了,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啦,哪有那么多梦想,梦想又不可以当饭吃。”   “你错了,”我说,“梦想是可以当饭吃的,其实---”还想说什么,再深入下去,可很多事情自己也说不清,只是有种很朦胧的感觉,像是对人生,对事业,不再是那么坚信,亦没有找到正确的理解,这种感觉像是站在弥天大雾里,看不清方向,亦找不到自己。   “我得回去了,”我说,“一会就要离开,家里出了点事。”   茗儿回僻着我的视线,显然不是太情愿听到这样的话,可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可是这里---”提到沐娇,胸口就会疯狂地郁闷起来,像是塞进了一床被子堵在那里,让人喘不过气来,可又无法忘记。   “我知道了,”茗儿说,“我留下来就是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地方好去的,不过,你要记着给我打电话。”   我点头,心里感到一阵温馨,下意识地将茗儿拥在怀里,她也就这么倚着,并无反抗。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姐姐要是不能回来,那要怎么办?”茗儿问了这么一个可怕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想过很多次,只是每一次都没有答案,后来---我说:“看过《神雕侠侣》吗?”   茗儿说:“当然看过了,你是说电视剧还是书?不过我不喜欢小龙女,虽然有很多人喜欢她,可太不实际了,不是吗?完全就是作者虚构的。”   “你知道作者是谁吗?”我随口问了这么一个很弱智的问题。   茗儿说:“不知道,我只看电视剧不看作者名字的,是古龙吗?”   呃---我几乎爆笑,然后是一声叹息。   “怎么了吗?能记得作者的名字很了不起吗?《小李飞刀》呢,这本书是古龙的吧?还是金庸的?”茗儿的脸上扬起不屑的表情。   “这都不重要,”我说,心想她好歹还知道金庸这个人,也算是有点常识了,不过---就算不知道又怎么样?在中国,不知道四大名著的有很多,记得以前就遇到过一个分不清公主和郡主身份的人女孩子,当然了,人家是在国外长大,有不知道的权利,所谓常识,不过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仅是如此。   “记得蒙古大军要进攻襄阳的时候郭靖和黄蓉的对白吗,有人问郭靖襄阳能不能守得住,郭靖说他就这件事也和黄蓉商量了无数次,最后的结论也只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八个字,现在,你问我沐娇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答案,只是突然想起这个故事,又有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也只能尽力了,一切,结果,看天意。”说着仰头看天,感到一阵悲凉的气息飘过。   茗儿也叹了口气,看向别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我问,本来是想和她亲热一番的,结果谈着这样沉重的话题,越发没有欲望了,只是这么静静地拥抱着,并没有丝毫的兽欲。   “在想一个问题,”茗儿有些神往,“你说郭靖的梦想是什么?应该是守住襄阳城吧,可最后还是破了,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是不是也可以说是一个失败的人物?”   这个---这个问题很新鲜,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也许吧,”我说,“一个成功的人,也许不是靠实现梦想,不是靠能成就一番事业,而是一种信仰,信仰在,就算失败了,梦想破碎了,仍然是成功的人生。(下载meishaonv整li)”   谈的有些远了,茗儿渐渐闭上眼睛,想睡一会,我也有些困顿,午后的时光就是这样,那么,就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吧,让睡眠带走一切。   “沐娇!”我远远地看到她,抑止不住自己的激动情绪,喊了声跑过去。   她停下脚步,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只是那么看着我。   “我---一起吃饭好吗?”我有点语言混乱,很紧张。   “不用了,有人请我吃饭,”沐娇说,“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我们已经分手了,以后不要再见面了,见到了,也就当不认识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说完离开,我看着她,想喊,可又喊不出来,看着她的背影,她走路的步伐依旧那么优美,和第一次见到时一样,只是为什么现在会是这样,为什么要分开?   醒来的时候,才知道是个梦,眼角里居然含着泪水,还好,茗儿睡着了,并没有看到,赶紧抹了,梦虽然醒了,可那种伤感依旧不能散去,最近大多梦到类似的情景,旧时的学校环境,分开时的那种痛苦,这样的梦,是否在意味着什么?这让我感到不安。   茗儿睡得很甜   ,午后的阳光已经在睡梦之中不知不觉地缓缓移了过来,沐浴着她的身体,可能有点晒,她侧了个身,继续享受着这美丽的阳光,长发拂过脸际,一种妖艳的美。   或许,她本就是个妖精,可我不是那个痴情的书生,有些不公平,爱情,本来就不公平,永远都有一个受害者,不可避免,是天意。   我得走了,或许在茗儿醒来之前离开会更好,悄悄地下床,洗了把脸,静悄悄地离开,打开大门,才跨出一只脚的时候,不由呆在原地,门外,站着沐娇,或许,她只是路过,只是我们就那么巧地相遇了。   像是一抹奇迹。 第059章 红叶公司的际遇   “我---只是路过,想看最后一眼这旧房子,所以---”沐娇有些吞吐,目光闪烁着。   我应了声,不知道要说什么。   见我穿戴整齐,沐娇问:“你要出去?”   我点了点头,“我要回去了,谢雨绯出了点事。”   “什么事情?”沐娇多少有些紧张起来,毕竟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有些时候,爱情不可以永恒,而友谊是可以一辈子的。   “我还不是太清楚。”我说完看着沐娇,再一次想问她愿意不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可又开不了口,答案是明明知道的。   “哦,那你---就赶紧回去吧。”沐娇说着看向别处,这句话,算是一种道别吧。   我应该走了,可是这样看着她,不知道要怎样迈步,就这样,我看着她,她向看向别处,时间在流逝着。   最后,我叹了口气,说:“茗儿在时面,她会留下来陪着你,希望到时候---你们可以一起回来,我会等你们的。”   沐娇点了点头,不说话。   “那么,我走了。”狠下心来,做出决定。   “路上保重。”   离开,大步离开,不敢回头,空气还是有些炙热的,只是心里一片冰凉,像是天山的雪。   窗外的景致在缓缓后退着,细纱的帘子在微微晃动着,证明着火车已经开始行驶了,喘着粗重的气息,努力地拼命地拉动着这几十节沉重甚至不堪负荷的车厢,来不及好好休息,再一次踏上宿命的征程。   西天有红霞,明天将是一个阴雨天,不过已经和我无关了,阴雨天是好天气,喜欢听雨的那种感觉,静静的,每一滴雨都像是在扣击着心弦,一种安静,一种惬意,一种生命在流动的自然感,如果再抚一曲琴,当然,那抚琴的不会是我,我顶多只适合听琴罢了,那会是---应该是---青雅,穿着优雅的羽衣,身边案傍置着不知名的香,香烟袅袅,琴声渺渺,幻化着人间仙境。   天气很好,要下雨了。   这是她的经典语录。   火车在运行着,思维有些混乱,然后渐渐趋于平静,再一次归纳于回忆,人生,总是有太多的回忆,是否回忆就是对现实的不满,一种反叛的潜意识?想到反叛,不由好笑,一个一二十岁的人反叛,别人会说你有个性,有**,一个三十岁的人珠光宝气以叛,不是恐怖分子就是异教徒,或者就是疯子,那么,我会属于哪一种呢?问题有些致命。   火车上人很少,很多空位置,这个季节是不会有什么人的,里出的都出去打工了,外面的不会进来,整个世界都处在一种工作的状态,或者说,整个世界都在为生活而拼命着,像是疯狂工作着的工蚁,哪一天被一个淘气的孩子一拇指碾死,生命就此结束,那么工作的意义是什么?   这又是一个可怕的命题。   大概有两种人吧,一种人在火车上喜欢睡觉,一觉醒来,洗洗脸,略欣赏一个风景,醒个神,就可以下车了,自然,我不属于这种人,另外一种人是火车开始运行时,思维就再也停不下来,像是靠地球吸力而下坠的自由落体,当然,还有另外一种人,那是一种极少的而且可怕的人,上火车前买上一只烤鸡,一瓶二锅头,上了火车后就大吃大喝,然后倒头睡下。   火车在拐弯,一个很大的弯子,努力在挣扎着脱离这片山区,像是用尽全部力气来甩脱这片贫穷,远山在迫远,隐去,慢慢模糊在夜色里,傍晚来了,不知不觉。   餐车轮子的声音很响,尽管人很少,她还是依然在叫卖,声音干燥地像是机器的尖叫声,我是从不在火车上吃东西的,在火车上,你永远   不会感觉到饿,因为回忆已经把自己给塞满了,充实地,像是第一次出门的孩子。   第一次离开这里是在十九岁,和很多人一样,带着“前程似锦”的梦想和改天换地的豪情壮志,怀里揣着临走时老爸硬塞给我的2000块钱,餐车来了,发现一份学校门口只卖3块钱的盒子饭,在这里卖20块,一瓶1块钱的水在这里卖3块,其实有点饿,不过还是忍了,然后就看着几个大款模样的嚷着去餐厅吃饭,又叫酒又叫菜,心里感到无比的寒酸,心想我一定要赚钱,要荣归故里,回来的时候也要在火车上大吃大喝,结果---我再交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很多年了,而且已没有那样的冲动。   到了大城市,才发现当时所见的大款,那些穿西装打领带的人不过是跑业务的,烈日当空,顶着中暑的危险去跑客户,汗流浃背,领带也不会松,衬衣领口不会解开,永远记得客户的生日,送上礼物,脸上永远保持着甜甜的微笑,早上会去公司报到,然后一起像杀猪似的喊口号,听那个什么什么人渣的讲课,唱《感恩的心》等一些恶心的歌曲,下雨叫下财---   那样的日子,我也曾经历过,所以记得,而且刻骨铭心,那是一个台湾的老板,老是说“是不是很棒呀”/“一极棒”等一些很日本似的话,是个卖幼儿教育的,按他的教育理念,孩子从受精那一刻起就应该受到教育,他现现的场合是一次巨大的见面会,各个地方的小公司的人全都到齐,足有一万多人,盛况空前,就像是当年天地会聚会一样,当然,不会有人喊杀天地会的反贼了,所喊的,只是口号,像是战士上战场前所做的宣誓。   他是剑桥的博士,我没有读过博士,现在也没有,或许,这就在是我失去事业心的原因吧,我笑,看着那边几个穿着西装才从学校里走出来的学生,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悲哀,社会不需要他们,而他们需要生活,西装,本就是一种束缚,像是个隐形的套子,看起来精神,而事实是上外强中干。   那时的工作是在放学的时候聚在学校门口,去纠缠那些家长,让他们接受我们的教育,去我们的一级棒培训班上课和购买教材,去敲响每一辆停下来的车窗,因为他们是有钱人,越豪华的车越要敲,新人是没有胆量的,需要老人带,而我,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我笑不起来,只感到无尽的尴尬,感觉自己是在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不是像我们的导师所说的是一件光荣而伟大的事业。   快一个月过去了,看着别人签单,而我一张都没有卖出去,没有一张单,连底薪都拿不到,这是这月末的最后一天,直睡到午后才起床,我发誓今天一定要鼓起勇气来,去敲响每一个停下来的车门,无论如何也要卖出去一单。   生意是竞争的,那是一所豪华的贵族学校,每个家长都是有钱人,每有车停下来,就有人追上去,狠命地拍着车窗,那镜头像极了抢劫,如果不是一脸的笑容的话。   见我愣在那里,只是东张西望地发呆,带我的老师忍不住了,给我抢了辆车,把我推过去,我想逃,可还是忍了,敲响车窗的同时还是努力地挤出了笑容。   “有什么事吗?”男人摇开车窗,在声喝着,显得很恼怒。   “您好,我是阶梯英语的顾问,请问您是来接孩子的吧,一看您就知道是一个非常关心孩子重视教育的家长,孩子能有像你这样的父亲真的很幸福,请问他是在这家学校上课的吗,几年级了,学习一定很棒吧---”我开始背台词,这台词我背了几十遍了,还是第一次发   挥,既然淋漓尽致。   他签单了,他真的签单了,虽然只是第一步,可我还是几乎兴奋地一夜没有睡着,感觉自己迈上了事业成功的第一步。   第二天,我就在公司的教育部等,签单的人会带着孩子到这里看教育模式演出,满意了才愿意掏钱接受教育,我一直等着,等着,然后---   有人告诉我多少号来了,要我赶紧过去接应,我跑过去,见坐在那儿的居然会是沐娇,她比在学校时更漂亮了,更成熟,她戴着墨镜,我不能确定她是否看到了我,总之,我扭头就走了。   公司我再也没有去过,听说他一次付了一年的教育费用,买了全套教材,当然,我的底薪也有了,还有一项30%的提成,加起来是---近3000块钱,我的第一笔收入,就是这样,很可笑。   不会再遇到了,永远不会,我离开那个城市,去了另外一个城市,这是我人生第二次坐火车,很庆幸,有了这3000块钱,如果没有的话,也许我连车票钱都没有,我发誓不再跑业务,虽然赚钱很快,可我做不了,我无法去迎合客户,进行了着一些无聊的话题,无法无视那些公司的门上贴着的“推销免进”的牌子而速度地扫楼盘。   住在八个人一间的房间里,每天天一亮就爬起来,打扮整齐,穿上西装,要模狗样,买报纸,看人才市场的信息,决定去哪个人才市场,然后挤只能乘20人却上了80人的公车,女人的奶子会紧贴着男人的胸,腿挤着腿,你呼出的空气我再吸进来,漂亮的,丑的,在这里,只有金钱才有地位,性骚扰不是违法,而是让人看不起,就像**一样,有钱就直接包养了,想怎么玩怎么玩,想玩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在这里,大城市,这个浮燥的时代和地点,女人永远不会缺货,各个年龄段,各种品味,所缺的只是MONEY。   大城市,遍地是黄金,只是不属于你而已。   多少次徘徊在天桥下,在来大城市之前,不知道什么叫天桥,只是电影里见过,那是梦幻般的地方,现在才明白,原来天桥是流浪的地方,见到有艺人在这里拉二胡,有年轻的小伙子在这里弹吉他,有破报纸,那是在这里过夜的,夜里睡报纸,醒来时去公厕里洗脸刷牙,对着镜子仔细打扮,仪表很重要,西装可以不值钱,几十块一身也无所谓,但一定要整齐,领带要饱满和坚挺,像男人的那物一样,发型不能乱,最重要的是,要对着镜子练习笑,早餐可以不吃,但一定要嚼口香糖,清新口气是很重要的,不是一种奢侈,而是一种必须。   那样的日子,或许我也快了,而且在一天一天地靠近,隔壁是几个跑业务的,每天都会被她们响亮的口号声吵醒,她们几个是跑保险的,漂亮地一塌糊涂,其中有一个清纯地像是小龙女一样不食人间烟火,听说后来不做了,因为被一个有钱人看上了,包了,享受去了,其实到大城市来的女孩子,基本上都带着这样的梦想,或许一开始不是,也和我一样带着伟大的梦想,但在残酷的现实需要活下去的压力下,最终成为有钱人的享乐工具,你享受他的钱,他享受你的身体,其实,没什么不公平,所谓尊严,就像是擦过屁股的厕纸。   三个月后,在身上还只有一百块的的时候,终于有一家公司录用我了,而且还是一家听说很大的公司,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给这家公司投过自荐信了,不会是记错了吧?   没有错,只是---三个月免薪,三个月免费培训,如果不合格,走人,合格就留下来,按新人的薪水算,三个月以后   情况再适当调整。   考虑的时间只有一个中午,按大城市的规矩来说,是一个半小时,从十二点到一点半,坐在阳光下,摸了摸还仅剩下的一百块钱,想着后天就要交不可能还有钱交的房租,犹豫不绝,我是想找一个有地方住有饭吃的公司,哪怕是家很小的公司也可以,先得活下来,有饭吃,不是吗?薪水再少也不怕,可是现在---可是如果放弃了,下一家公司还是知道在哪里,这是三个月以来,第一家愿意接受我的公司。   无法看到未来,像是是赌博,我不停地翻着公司的简介,各方面都很好,可是----当我看到公司有自己的餐厅时,我有了想法,终于在下午上班时勇敢地问了这个问题,不拿薪水是不是同样可以在餐厅免费用餐。   “当然了,这是公司员工所应该享受的最基本的待遇。”前台小姐看着我,她很漂亮,脸上带着甜甜的笑,虽然很机器,但还是感到可爱。   我签字了,那感觉就像杨白老划押一样,有种卖身的感觉。   其实本来后面还有考试的,要在三个人中选一下,那两个人离开,不过很直接,那两个通过面试的人经过中午的反复思考,直接离开了,于是我就是唯一一个留下来的。   我的工作是整理资料,说是整理,其实就是人家要什么资料你赶紧找,找不到就上网查,修修改改,然后交上去,后来才慢慢确定自己的定位,文案助理。   三天后,实在没地方住了,下班后,我硬着头皮来找部门经理,向他说明了情况,我本不抱有希望的,没想到他把仓库的钥匙给我,说睡公司里不太好,睡仓库吧,当时我感激万分,后来才知道公司正缺一个仓库管理员,而我就成了一个免费的工人,双免费的跑腿人员。   公司是卖香水的,不过这里没有香水,哪怕是一瓶,因为这里是广告部,仅仅是广告部,后来也才知道,这家公司也并不完全属于红叶这家大公司的子公司,只是一家挂名的合作公司,主接红叶地方公司的广告设计,其实还暗中接一些其他的广告生意,以扩大盈利,而这些业务是暗中进行的,是没有明账的。   不过,这些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现在,住的问题算是解决了,吃的问题也算是解决了,我得好好工作,努力保住这份工作,三个月过去,希望可以光荣地升成为公司正式的一员,虽然三个月之内享受最低的薪水待遇,但总算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上班族了,这已经是父母值得高兴的事了,逢人就说我在哪在哪一家大公司上班,听着这样的话,我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   仓库里没有香水,哪怕是一瓶,只是资料,数不完的资料,关于香水质量的,品牌的,以及推销理念等等,英文比中文要多,还有数不清的法文,还有日文,睡觉前我无聊地翻弄着,喜欢那些唯美的画面,尤其是宣传画里的女人,总是那么性感,那么诱人,让你看了广告,不买都不行。   三个月之后,当我怀着不安的心情去找经理的时候,他告诉我很幸运地通过了公司的考验,接下来是---每个月1000底薪的第二次考验,当时,我很生气,因为其他人的薪水是2000---2500不等,凭啥我是1000?我问原因,他说最近公司不景气,你愿意就留下来,不愿意就算了,公司不会强留你的。   我忍了,怀着极为的不满。   工作性质依旧没有变,只是---几个资深文案一个接一个地换,不是被挖走就是嫌待遇太低,或者自己去开公司了,在这里,很多怀着事业心的人都是这么干的,先在一家不错的   公司干,学东西,然后离开,自己开公司,拉客户,这样的小公司不计其数,更谈不上什么人品,赚钱,本就是竞争。   终于,位置空缺了,而公司又接连接到几家的单子,于是我被赶鸭子上架,写文案,写广告策划,现在基本上已经熟识那些流程了,什么创意,其实全是抄袭,改头换面,就是自己的,不行就打官司,谁钱多谁胜诉,不过聪明人是不打官司的,那只会耽误赚钱的机会,而创意不外露也就成了公司最大的秘密,但秘密总是被外泄,在金钱面前,朋友应该是敌人,如果一个资深的朋友说家里出事了,要回去一趟,你就应该明白了,很快,在附近,或者不是对面,就会有一家新的公司出现,公司的老板就是你朋友,而且,你的客户会流失,会去他那里,这就是商界吧,商界,是没有朋友的,亲情亦是如此。   新公司的出现,客户的流失,公司终于撑不下去了,而最致命的问题是---红叶放弃了这家公司,我也才知道,这家公司的老板是个女的,才二十二岁,我只见过她一次,很漂亮,很性感,全身闪闪的,现在她失宠了,原来只是红叶一个董事的情妇,现在他有了新的,旧的自然就抛弃了,于是公司也就走到了尽头。   破产了,公司还欠我一个月的薪水没有发,身上,现在只有1000块,比来时还要穷,而且没有吃饭的地方,也没了睡觉的地方,再一次经过天桥,突然想笑。   继续找工作,只好如此了。   “先生,请问可以做个社会调查吗,只耽误您一分钟的时间?”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靠近我,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只是这笑容让我感到害怕。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我直接拒绝,走开,第一感觉,她是一个借社会调查推销商品的人,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语言功底特好,个个出身中文系,能说得天花乱坠,让你不买都不行,我上过这样的当,不会再上第二次了,何况在这里,在这个大城市,更多地是学会了拒绝,直接拒绝,而永远不会感到让对方难受。   见我走开,她也没有追过去,向其他人作社会调查,我虽然走开,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不过走远一点,有意无意地看她是怎么通过优异的中文口才骗人的,很意外,她从包里掏出来的不是商品,确实是印着字的纸张,也许是保险业务,我在想,现在做业务的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我靠近点,继续听。   她不是卖保险的,而确实是做社会调查的,问卷是有关新上市一系列香水问题,也许是感到刚才那么直接拒绝她有些歉意吧,在她作完那个人的社会调查后,我叫住她,说我现在事情办完了,问吧,具体的问题记不清了,只知道在我答题的时候,她好几次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我,目光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最后问我怎么会懂这么多,不会是业内人士吧?   我笑,苦笑。   只是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红叶公司居然打电话给我,让我去面试,我顿时懵了,我可没有向红叶公司投简历,这是怎么回事?问电话员,她说她也不太清楚,只是按名单打电话。   去,当然去,我在想,是不是昨天的社会调查卷,我得了极高的分数,而那作社会调查的,正是红叶公司的员工,不会这么巧吧,梳洗,打扮,穿西装,挤公车,站在公车上的时候还在想,或许以后就会在红叶公司上班了,那可是家知名度很高的公司,虽然只是家分公司,但已经很了不起了,但不知道他们面试时会问些什么,会不会和社会调查类似?我努力回忆着那些无聊时才翻的   杂志,后悔曾有那么好的条件,而没有认真地学习。   到了红叶,我笑了,大厅里挤满了前来应试的人,一打听,都是通过社会调查来了,而且还有一些是香水方面的专家,而此次招聘,只要一人,我笑了,真的笑了,感到再一次被忽悠。   面试,那些问题似乎都见过,可答不出来,才进行到一半,人家就告诉我可以回去了,等电话吧,这话,我听得太多了,说等电话,就是说你不用等了,公司不会录用你。   “谢谢。”我很单调地说着起身,要出去的时候,后面咿了一声,问我:“请问你是何从吗?”   有转机?我回过身,“没错。”   主考官皱起眉头,打量着我,“你在红纱工作过?”   红纱就是之前的那家情妇开的小公司,我点了点头,道:“是的。”   “哦,知道了,没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麻烦叫下一位进来,谢谢。”他继续低下头,看不到我眼里闪过的失望。 第060章 一波三折   叫下一位?好像目前我还不是你公司的人员,凭什么要帮你叫下一位,不是有个工作人员在负责吗?离开面试办公室,走进明亮而宽敞的会议大厅,外面的太阳很烈,很可怕,而这里空调风袭袭,阴凉宜人,真不想离开,可是---   中午是最热的时候,还是呆会吧,先喝杯纯净水,也好缓和一个心情,在一个略偏僻的角落里坐下,倒了杯水,从身后的报纸架上拿了份报纸,翻看起来。   “请问您是何从先生吗?”正查找着应聘信息,一个身穿制服的女人走过来,我很讨厌她身上的灰色制服,虽然很合体,身材也还不错。   “请问,有什么事吗?”我移开报纸,看着她。   “经理在找您,想和您谈谈。”   嗯?我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她,然后跟着她再一次走进那个可恶的应聘办公室,一个才要进来的女孩子被迫在外面等着,看出她的不情愿。   还是那几个人,我也再一次坐在那个像是被审判的该死的位置上,等着问话。   主考官翻着一本杂志,那是红叶公司对外的宣传杂志,做工精美,纸质优良,对这样一家大公司来说,完全不是一种奢侈,而是相得益彰。   “香水有毒这篇文章是你写的吗?”他说着把杂志推给我,杂志是打开的,那篇文章---《香水有毒》?这不是我写的那篇吗,不是被编辑直接给删除了吗?说不适合宣传的风格,有失文案的水准,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略翻了一下,没错,是我写的那篇,几乎没有动改过。“是我写的,不过我很有疑问---这篇文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这一期的首页上,不是不符合宣传和推销的理念吗?我不是太明白,还请讲解一下。”   “是吗,那么你认为什么宣传和推销的理念应该是什么?”他笑着看着我,本来是靠在椅背上的,现在坐好,显得离我更近,让我不由有点压力感。   他这是在考我吗?我略想了一下,道:“现代推销决非简单的把产品卖出去而已,而是要把整个推销的过程从观念(Conception)、策略(Strategy)、客户(Customer)、产品(Product)等不同角度进行描述,即在坚持现代推销理念的前提下,运用有效的推销策略,经过耐心细致地沟通,深刻认真地分析,获得并确认客户购买信息,实现产品销售并逐渐优化客户为忠诚客户,真正达到“服务于客户、服务于企业”的现代推销之目的。”   一口气说完,心里安镇了很多,这是最近在找工作背下来的准备,还好没有太紧张而忘记。   他认真地听我说完,然后看了看其他的两个考官,面带着微笑,我有点搞不懂他的意思。   “不要那些书面上的东西,简单说一下你的看法,当初你为什么会写这篇文章,当时的想法是什么?”   嗯?想法?我不是太明白他的意图,不过沉默肯定是不行的,我必须说着什么,可说什么才好,当时真正的想法是---   “从工业上来说,香水是一种化合物,可以说,所有的尤其是人工的化合物都会对人体产生一定的负作用,同样,香水也不例外,就像烫发一样,很多爱美的女孩子都会喜欢烫发,至少曾有过烫发的经历,也同样知道烫发对发质有不良影响,但依旧用这样做的原因是,很简单,因为爱美之心,香水也也是同样,而事实上,没有任何一种东西是百益而无一害,我们所能做的,是尽量把这种有害的速度降到最低,我写这篇文章的本意当然并非提示香水有毒,对人体有   害,会刺激皮肤,而阻止甚至是恐吓消费者不要去买香水,而是从另外一种角度,从一种关心的角度去考虑,我想或许这样可以更好地与消费者的心声达到共识,以一种专业的知识去引导消费者如何去购买香水,而不是单纯地去推荐某一款牌子的香水,这样,在整个版本杂志消费欲望过高的尘器里或许会起到一定的意想不到的效果,让消费者感到我们公司不仅只注重推销,同时,也在关注消费者。”   我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三个人的表情,他们不时对看一眼,彼此间有一种工作的默契,看来,我说的还可以,不过他们什么都不说,我也不知道我的看法是否要以和他们达成一致。   待我说完,主考官看了看身边的两位,问:“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一个副官问道:“也许你说的没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香水有毒,本来就是和我们的宣传理念相背的一种意识,或者说是一种文化吧,当初我想被退稿的时候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么,请问你有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还是因为对销量理念的理解只停留在书面的形势,而没有真正的领悟?”   这个---我真想狠狠地瞪他一眼,心想难怪他是副官,要是主考官的话,还是把人给考死了?居然问出这么尖酸的话题,简值就是有点人身攻击的味道,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我不懂什么叫推销了。   主考官和另外一个副考官一起看向这个副官,看神情有些共识,然后看向我,在等着我的回答。   不过,话说回来,他说的没错,我对推销的理解还是真的只停留在书面的行式,大学我读的是哲学,如果你问什么是逻辑、什么是艺术、古希腊神话以及几次十字军东征的宗教冲突之类的事情,我可以有一套自己并不一定正确但完整的看法,对什么是经济、什么是市场、什么是营销,我还真的是一知半解。   他的问话让我生气,同时,让我心虚,有些惊恐,这种感觉像是学生考试作弊时被监考官抓到时的心怀一样。   不过,我还得勇敢地面对下去,沉默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尤其是在面试的时候,工作的人最看重的是自信,甚至对自信看看中高过知识,而沉默则被视为一种不自信的表现,而我,已经有些沉默了。   再没有很知识化的语言,我略整理了一下思绪,可是要从哪儿说起---有点乱,拼命地想语言。   “我可以抽支烟吗?”显然,主考官这话说的并没有诚意,因为他没有得到允许就已经抽出了烟,而且点上,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露出两颗洁白的假牙,我怀疑并诅咒他的牙齿全在尼古丁的作用下脱落了,整天只能喝粥,不过---他点起香烟的时候,倒给了我灵感,一闪而过的灵感,只是被我紧紧地抓住了。   “香水有毒,这是一种常识,就像吸烟有害健康一样。”我开始说话。   “哦?”主考官笑了,看了看手中的烟,看了看两个副官,然后一起看着我,“继续,有点意思。”   “其实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什么好说的,吸烟有害健康,每个人都知道,但是不会因为知道吸烟有害健康而就戒烟,有时候,它是一种需要,就像香水一样,也就像烫发一样,一种需要,不可避免。”   “当然,这只是初步的想法,如果深一层想的话,其实还有更深的意义,”我借题发挥,“吸烟有害健康,是一种不争的事实,可是把这几个字打在香烟的侧面,是最近十来年才出现的,而且为此还产生了极大的争议,尤其是在烟草公司,同样,出现了在香烟在打上这几个字会不会   影响香烟的销量的两种完全不同的分岐,就像我写《香水有毒》这篇文章而引起的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一样,可结果怎么样?且不说香水,我们可以从烟草公司的发展史来看,吸烟有害健康这几字现在很明显地打印在了每一盒香烟上,那么香烟的销量减少了吗?如果真的像我们所想像的那几个字是洪水猛兽的话,或许现在已经见不到香烟了,可事实上并非如此,不是吗?事实就摆在眼前,这几个字,只会让消费者感到烟草公司的关心,而不会让人产生反感情绪,香水有毒,我想应该效果是同样的。”   我说完,主考官拍起手来,两个副官见他如此,也就鼓掌,这鼓掌让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   “回答得很好,”主考官说,“也正因为我们的决策层考虑到了这个问题,看到了这篇文章会带来的不同效果,所以这篇文章最后还是被采用了,效果还不错。”   那么,我的工作---我的面试---我要不是空话,而是工作。   “这次的职位有哪些?”主考官小声地问身边的一个副官。   他把单子递给主考官,他看了看,皱起眉头,这让我感到不安,不会是没有适合的岗位吧?   “你带简历了吗?”他问我,这个当然带了,随身带着,感觉比命都重要,而且随着应聘岗位的不同随时修改,与时俱进。   他看着我的简历,那感觉像是在看天书,一页的简历看了半天,终于放下来,问道:“那你对公司有什么要求?”   这个---看来事情有点琢磨不定,这可恶的家伙还不如给个痛快的说法,成就成,不成我就走人,老喜欢这么折磨人,搞不明白他到底是录用你,还是不用。   “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虽然有些工作经验,毕竟还不能算是资深人士,一切以公司的标准为标准。”   “那么---”主考官声音托了很长,再一次看着那些工作岗位,我也不敢问,只是觉得如坐针板,宣判死刑的时候到了,不过还得保持着镇定。   “很遗憾,”听他说出这三个字后,我几乎是崩溃了,也同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我们谈得这么投机,甚至还拿他吸烟说事,而且还抽了他的二手烟,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真的很遗憾,这次招聘的职位好像没有适合你的。”他看向我,意识是说你可以走了。   我起身,笑道:“没关系,谢谢。”   双重打击,完全就是双得打击,一次还不免,还要再来一次,红叶,我记住你了,他日我大成之日,必是你公司倒闭之时---我心里诅咒着,都不知是怎样走出去的。   “怎么样?成功了吧?”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冲过来,悄悄地问我,估计是见我进去了半天,很有希望,所以才过来凑热乎。   我笑,说不知道,等通知吧,她还想问什么,我已经推门走出去,门一打开,一阵热浪扑过来,她赶紧后退。   外面的太阳很烈,可也不想再做半刻的停留。   还没走几步,就全身上下汗淋漓,现在要去哪里?回那个十个人一间宿舍还一天20块钱的所谓旅舍?顶楼,活活蒸死人,昨天直到临晨才睡着,还是继续找工作?看到旁边的一家酒吧门口放着招牌,上面写着大大的“招聘”两个字,怎么办,我要走过去吗?现在什么工作都不重要,有吃有住活下去才最重要,李小龙不是也干过这行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学生又怎么样?在这样的大城市,坐台小姐姐个个大学生,个个校花,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失业,找不到工作,运气好点的被人包了,运气差的,就当小姐了,至少不会   像我这样在太阳底下晒,也没什么不好,什么叫尊严,能请人去大饭店吃的起饭,能在酒吧叫得起洋酒,随意甩手一两百的小费,那才叫尊严,才会有人看得起,这就是大城市,到处是黄金。   走过去,还真没有勇气,可一起到要继续在这样的太阳底下去找工作,或者回那个只配给牛睡的地方就受不了,我幻想着被饭店应聘了,端盘子洗碗的,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有地方住,有口饭吃,说不定过一两个月,老板发现我是个人才,提拔我作经理也说不定,再好一点,遇上老板是个漂亮的女性,看上我了,哈哈,那岂不是艳福来了?   公车来了一辆又一辆,每一辆都挤满了人,这么热的天,挤那么多人,虽然车上有空调,依旧让人受不了,这些,大多都是找工作的人,在不停地打着电话和接电话,从她们说话的声音里明显可以听出是在跟谁通话,和男朋友说话的语气和打给应聘公司的电话时的语气是完全不一样的,一种是地狱式的,一种是天使的声音。   工作,不是人生,却已经成了人生,甚至超越了人生,这是时代的悲哀。   终于,我勇敢地走过去,正在看,这时一个女服务员走出来,道:“对不起,我们只招女服务员,不招男的。”   我---我几乎要哭的心都有了。想连当服务员的条件都没有,真是天理不容啊,性别的岐视,严重的岐视。   电话响起来,我顿时紧张起来,赶紧咳了下,接听。   “请问您是何从先生吗,这里是红叶公司。”一个甜美的声音传过来。   红叶?我不知道是兴奋还是什么感觉,或许有点麻木。   “有什么事吗?”我问。   “请你明天上午八点半到公司来一下好吗?”   “面试?”   “对,明天上午八点半,请问地址您知道吗?”   “现在不可以吗?明天我可能没有时间。”我为我拒绝的勇气感到可怕和兴奋。   “这样啊,”估计她一愣,恐怕还是第一次遇到像我这样无理而摆架子的人,“那我一会去问下人事经理,再给你打电话好吗?”   “那就麻烦了,希望可以快点,我赶时间。”说完挂电话,明天上午,还要面试,想考死我吗?不录用就拉倒。   那么,现在怎么办?是等,还是---   等十分钟吧,十分钟之内不打电话过来,估计就没戏了,反正明天是不会再跑一趟了,太生气了。   站在站台,有意无意地看着贴在站台上的牛皮广告:什么夜总会招聘特色公关,身份保密,月薪过万,男女不限,身体要健康,思想要开放,女的要漂亮,男的要五官端正。   这么个大热天的午后,看到那些西装革履打领带跑业务的小伙子,满脸是汗,湿透了领口也不松下领带,脸上始终保持着那种很机械的笑容,看到在大街上散传单的女孩子,还有那些推荐化妆品的半骗子,还有卖保险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过至少人家有工作,而我现在----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还是没有电话,我心寒了,同时开始后悔,后悔耍“大牌”,那么明天,上午八点半,我要继续来吗?那样是不是食言了?   要不要打电话过去问一个?也许是她忘了,也许---现在不是顾及面子的时候,找到工作要紧,我手往口袋里一摸,心顿时空了,同时一寒。   我的手机不见,我刚才还看时间来着,才一分钟---我---我搜遍全身,手机不见了,包里也没有,确实丢了,这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   炎热的午后,我感到一阵寒冷,想发脾气骂街,可我本就不是那样的人,现在怎么办?仰起头   来看天,好想笑,又想哭。   屋漏偏遭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   也许---或许她刚刚打电话给我来着,只是---或许现在我可以进去和人事经理谈谈,突然这么多不确定,感觉自己都不真实起来。   后面是广场,穿过广场就是红叶公司大厦,我鼓起勇气走进去。   面试依然在进行,我直奔前台。   “请稍等一下。”她几我微笑,接电话:“您好,请问你是何从吗?”   何从?她在给我打电话?那边传来非常杂乱的声音,然后---直接关机,无疑,手机被偷了。   她有些无奈地挂了电话,面带微笑看着我,“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我说:“我就是何从。”   “您---”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电话。   “电话刚刚丢了,不用再打了,不过,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通知你,明天可以来上班,恭喜你加入红叶公司。”   这---是真的吗?我不点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真的?”   “嗯?”她奇怪地看着我。   “你确定刚才说的话是真的?我明天正式来上班,成为红叶公司的一员?”   “是呀,经理是这么跟我说的,要不我再帮您确定一下?”   我说:“还是确定一下吧,我有些害怕。”感到心跳好快。   她打电话时,我装作很无所谓的样子四下打量,或许以后就可以在这里工作了,或许,这将是最后一眼,真正的最后一眼。   “再次恭喜您,”她放下电话,向我伸过手来。   握手?为什么不是拥抱?她的胸可真不小,应该手感不错,咔咔。   就这样,进了红叶公司,职位是---顾问助理,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公司立即给我配了一部手机,算是体贴员工拉拢人心的方式吧,一个月后,顾问去了另外一家新公司,而我荣升为顾问,就这样,算是正式成为红叶的员工了,时间一晃就是三年,薪水加了三次,只是职位没动,不过这本来就是一个不上不下的职位,没有很直接的隶属关系,倒也没那么明显的谁管着谁的感觉。   然后就是在一次出国出差的时候,见到了红叶公司未来的接班人当时还是学生身份保密的的---陆晓棋。 第061章 床上和   天气有些阴沉,慕色渐渐袭来,还有一个小时就到站了,三个小时的车程竟感觉那么漫长,不过,还希望可以更漫长些,或者永远不要停下,没有终点,就像爱情一样,一开始,就不要结束,一弯新月遥遥地挂在天边,冷冷的光辉映着竟将驶出的穷山恶水,似从一个世界驶进另外一个世界,抑或是从记忆驶进不可避免的现实。   从某种意义上说,认识陆晓棋是成就我事业很关键的机缘,在公司危机四伏动荡不安的情况下,她对我的信任和予以权力给我了发挥的空间,只是随着事业的成功而越发对事业充满可怕的想像,或者,事业两个字本就是一个可怕的梦魇,没有得到的总想得到,得到了,才发觉其实它那么不真实。   经济管理系,那可真是一门可怕的课程,如果可以选择,我绝对不会愿意认识这样的人,更尤其是女人,好在当她出现的时候并没有人告诉我这些,只是在一次餐厅里,她突然而至,见到前辈同事对她毕恭毕敬,才意识到她是一个很有来历的人物,美得可怕,美的让人望而却步。   当时还以为会是幕后老板的情妇什么的,可又感觉她没有那份得来不易而特有的高傲与冷漠,倒是比较随和,随和中又能保持着自己独自的看法,本来要一起吃饭的还有一个大人物,可惜没有能来,这让她感到很失望,略坐了一会就言学校还有事情就回去了,倒又了几分怨妇的感觉,对她的身份,实在不便猜测。   只是这次相聚,不想竟是最后一次,此次一起出差的,原来各自有着自己的私自目的,简单一些来说,都有着自己的情人,夜深了,各自去陪自己的情人了,而往复杂里说,来时共七个人,回去的只有四个,而四个里面,在紧接着的经济动荡之中,两个加入对手的公司,开始着手扼制公司的经济政策,另一个,则直接成了那两个人的接应内幕。   公司几乎被被托垮,陆晓棋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公司的,第一次开会,认识的只有我一个,或许这种原因吧,对我更我地相信,一起努力,渡过难关,有了一种默契的关系,而这种关系演变成后来的情侣,倒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从来没有高攀的意思,结果----当然,人言可畏,有些闲言碎语是僻免不了的,估计她也明白,所以在公司有些起色后,开了家分公司,交给我打理,可是现在---当然,我是不会回去的,只是在想金钱的问题,越迫近,越为这个问题感到为难,谢雨绯是一个很好强的女子,自己家的事情都不愿意让我知道,更不愿意让我插手,现在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出事了,可见是真的摆不平了,直接说吧,没有那么多钱,看来不是一个小数目。   回到家时,是凌晨,谢雨绯从卧室里奔出来,直扑到我怀里,泣不成声。   “不要紧,不要紧,”我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天大的事,有我撑着,再说,不过是金的问题,一切好说,一切好说。”   我打量着大厅,有些零乱,看来好几天没有认真收拾了,而雨绯母亲住的那个房间的门是半掩着的,里面没有灯光,她不在?   “妈妈睡了吗?”我拭探性地问。   “妈妈她---”雨绯不知怎么说,只是哭,显得很无助,说真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无助。   “爸爸!”听到佳佳尚未睡醒的声音,仰起头来,她站在台阶上,扶着扶手看着我们,雨绯赶紧忍住了哭泣。   “过来,让爸爸抱抱。”我说着,努力挤出微笑,佳佳就飞快地冲过来,差点从台阶上摔下来。   “我们   的佳佳又得了,是长胖了还是长大了?”我把她举起来,佳佳拧着我的耳朵,“当然是长大了,佳佳才不胖,佳佳是个小美人儿。”   呃---我差点晕倒,不解地看向谢雨绯,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几天不见,怎么“小美人儿”这个词出来了,不会对她进行了了什么超前卫的教育吧?   “是这样吧,上次她们学校在搞活动,要打扮地漂漂亮亮,学校要给她打扮,换演出服装,还要化妆,佳佳就是不肯,那那些东西很脏,说什么也不愿意,弄得请来的指导老师很生气,很无奈,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后来还是那个新来的叫---”   “叫小轩老师,又忘记了。”佳佳见妈妈想不起来,很不高兴地提醒。   “对,是小轩老师,妈妈老了,记不得了,可以了吧?小家伙,就知道打岔,”雨绯扭了下佳佳的耳朵,佳佳赶紧缩头躲在我怀里,僻免了这一“酷刑”。   雨绯继续:“小轩老师也不知道是怎么说服她的,回来后,她就记得小美人儿这个词了,说自己是个小美人儿,越打扮越漂亮,越打扮越迷人,上次还差点拿我的化妆品做实验,弄得一脸的乱七八糟,难看死了。”   “哪有,哪有,妈妈胡说。”佳佳反抗地喊着,拿拳头砸我的肩膀。   安抚了一会佳佳,抱她回房睡下时在她的小小书桌上见到小轩老师的照片,上次的事,我又食言了,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就算道歉,也太晚了,不过她也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或许是考虑到我是有家室的男人吧,她真的成熟了,不再那么任性,很坚强。   父亲坐牢,母亲因此而有些疯颠,一年到头住在医院里,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闯荡,要自食其力,还想闯一番事业,艺术的道路从来都不是那么好走,何况她是一个女孩子,而且那么漂亮,有气质,真担心她---不过,那毕竟是她自己的事情了,我是有心而无力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只是她的梦想被污染了。   对她,有太多的抱歉,本来我只是想帮她,一直以来,只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看待,从未有过非份之想,可过于敏感的雨绯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逼她离开,雨绯没有错,她有这样的怀疑是正确的,只是我--(下载meishaonv整li)-   再见面时,她变化太多,不再像当初记忆里的小女孩,可爱,活泼,有着年轻人的朝气,而更多的是成熟,学会了内敛,这点,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在想什么?”看着照片,我正在怔怔出神,不知道什么时候雨绯出现在身后,只是轻轻地问了这么一句,仍把我吓了一跳。   “还在对她念念不忘?”或许她的声音里并没有质问的语气,只晚我听着有些寒冷。   “你说谁?”我明知故问。   “佳佳说她已经不在学校里了,好像是因为她在歌厅里唱歌的事情被开除了,好像在存钱去维也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给包了,为什么总有人心高气傲,想当明星呢,做平凡人不是更好吗?”谢雨绯说着叹了口气。   这个话题我不想继续下去,提到小轩,想到雨绯对她做过的事情,就再也感受不到雨绯的好了,人,总是存在着阴暗面。   回到卧室,雨绯在椅子上坐下,看来是有很多事情要和我说。   其实事情很简单,有人故意引诱雨绯的妈妈赌博,越赌越大,后面还引诱她吸毒,毒瘾越来越重,结果---欠了很多很多的钱,两个人家把她绑架了,不是勒索,只是要钱,要不就撕票,雨绯害怕,实在没办法,感到自己快要支撑不下去了,而且钱根本就不够,所以这才告诉我真相。   关于雨绯的妈妈,我   不想多说什么,何况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多说无益。   “多少钱?”我问。   雨绯犹豫着不敢说。   我说:“只是钱的问题,没什么不能解决的,钱财,本来就是身外之物。”   “500万。”   我一下子不愣住了,500W,这分明是----我坐不住,站起来,看向窗外。500万,这一栋房子至多只值100W,加上现金,银行里所有的钱,一共最多也就200W,我一不挪用公款,二不偷税漏税,只拿自己本份内的钱,哪有那么多钱,雨绯的店,至多也就是50万,她值500W,我---   雨绯很无助地看着我,脸上全是害怕的神色,但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你公司有500W吗,要不先挪用一下?”   “公司?”我笑,“公司已经不存在了,为了对抗金融危机,收回总公司了。”   “凭什么?那不是你自己的公司吗,凭什么要收回去,是---是她的意思吗?”她语气的转变,让我感到很不安。   “这个不是你操心的事情---”   “为什么不是我操心的事情?”我说还没说完,雨绯就插进话来,她有些过于激动,“我才是你妻子?公司是你的,她凭什么说收回去就收回去,公司再不怎么景气,哪怕破产,拍卖,至少也值500万吧?现在公司收回去了,你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什么?这个家,这栋破房子,还有我那个破婚纱店,一起卖了也不够。”   “你能不能安静下来,听我把话说完?”见她火,我也不由火气上涌,“再说了,公司本来就是她的,她有权力这么做,何况已经经过我的允许了,这件事情,你没有资格过于干涉,我更不希望听到什么指责她的话。”   “你什么意思?”不想我这话一说,不但没能让她安静下来,反而更火了,站起来看着我,“什么叫干涉,你们俩的事情,我什么时候认真过了?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公司在的时候还好,现在公司也没有了,我们靠什么生活,你要去给她当助理吗?当个吃软饭的,被人说成小白脸?”   “小白脸?吃软饭?”我疑惑地看着谢雨绯,忽然发现她好陌生,“原来你一直是这么看我的?”   雨绯道:“不只是我,人家也是这么说的,难道不是吗?她要是真心对你,为什么不把公司让给你,让你当总经理,为什么你要辞职,只作一个幕后的董事,别告诉我说什么是你心甘情愿的,我不信,是她的意思对不对?她分明就是在摆弄你,你看不出来吗?她不会把公司交给你的,你随时都会下岗。”   “你说够了吗?”我强忍着的怒气,“事实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她不是那样的人,事实会证明一切的。”   “好,那你就去证明给我看,”雨绯道,“现在正是时候,我拿不出钱来救我妈妈,你去找她借钱,她要是答应了,我对给她认错,离婚让你娶她都可以,你去啊,现在就去。”   “为什么要错钱?500万哪,现在又是经济危机,实在不行,报警!”我说过转过身去,感到空气中弥漫了火药味,就要爆炸。   “报警!?”谢雨绯转过我面前,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你说要报警?他们会杀了她的,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她,可她毕竟是我妈,是我亲妈,是她把我拉扯大的。”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事实上是---事情总要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想解释,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一人做事一人当?”雨绯几乎笑起来,“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现在我终于明   白沐娇为什么要离开你了,原来你就是这种人,我们为你付出我多少,到头来,你就一句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现在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肯跟你回来了。”   “沐娇?她---她跟你说过些什么?”提起她,感到有些窒息,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提到的。   “没说什么,只是说在你身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还要和几个女人共享一个男人,简值就是一种莫大的侮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消失,连一句留言也没有,电话也打不通,就像是从这个地球上人间蒸发了,她说的没错,你根本就不属于我们,你是大众情人,只能玩玩而已,不能当真,现在她梦醒了,我也快要受不了你了,现在连工作也没有,简值就是一个流浪汉。”   我---像是一场冷雨淋下来,原来在她,不,在她们的心目中,我竟是这样一个人。   闭上眼睛,任她的声音在耳边响着,像是一把小刀,每一句话都是刻骨铭心的一刀,把所有美好的记忆都抹去。   最后,终于安静了下来,我被她说得体无完肤,成了一个负心薄性的千古罪人,叹了口气,“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明天我去找陆晓棋,先把你妈妈救回来再说,其实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说完打开柜子,抱了床被子去客厅睡,六月的天气,感到全身上下一阵冰冷,裹着被子,如沐千年寒冰。   千年寒冰?这种感觉----怎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我曾经---我曾经,闭上眼睛,有无数的记忆碎片在飞,只是飞得太快,什么看不清,只依稀是古代,雪山,无数的雪片,剑,血,还有---青雅?她转过身,然后---   头痛得要死,睁开眼睛,才发现竟是一场恶梦,本来梦境就很模糊,醒来后就更模糊了,只隐约记得青雅转过身,像是电影里的一个特写,一个转动作,其实我没有看清她的脸,只是感觉她就是青雅,这种感觉很奇怪,很难说得清。   怎么会梦到青雅,我们之间这份穿跃午年的爱恋---算了,眼前的凡尘之事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沐娇走了,雨绯现在又这样---不管如何,得先救出她妈妈才行,可是这么多钱,我真不知道如何向陆晓棋开口,虽然钱财是身外之物,可那毕竟不是我的钱,而且又那么多,而且又正值经济危机,我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很奇怪,想进去看看谢雨绯,似乎忘了刚才的争吵,想她已经睡着了吧,轻轻推开门,她蜷缩在床上,正面对着我,睁着眼睛,见我进去,立即侧过身去,背对着我。   我犹豫了一下,退了出去,忽然很想抽烟,家里没有烟,因为有佳佳在,而且也早已戒了,本来身上是有一包的,被茗儿给没收了,想到茗儿,忽然感觉有些奇怪,这么久了,她居然一直没有打电话给我,按常理来说,刚有过性关系的女孩子是非常粘着男方的,她怎么---掏出手机,见到她发来的一条彩信,不由从心里感到安慰,没有一个字,只有一条小狗在欢快地跑。   茗儿,对不起---忽然又想到雨绯说的那些话,没错,或许我真的就是一个负心薄性的男人,才上了茗儿,就这样把她给抛下,我---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很想修行,可有时候,又无法摆脱凡尘的眷恋,甚至连生理的欲望也不能控制,注定了,我只是尘世的一泣沙,天生就没有那对翅膀,而青雅---只是一场不可能的梦,她带着前世的记忆,而我只能注定活在今世,再一次辜负一个女人。   电话响起   来,午夜的电话突然想起来,思绪嘎然而止,空气突然被凝结了。   我犹豫着,想会是谁的电话,为什么会在午夜打来,这时见到雨绯醒了,站在门口看着我,她的害怕都写在脸上。   “不用怕,有我在。”说着爬起来,去接电话。   “很不好意思,打扰你做爱了吧,我也正在玩女人,真舒服。”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同时传来的,还有女人很假的呻吟声。   我不说话,继续听。   “好了,没别的什么事情,就是怕你忘了,尽兴啊,哈哈哈。”说着挂了电话,我也放下电话,看向谢雨绯。   “他就是那个要协的人。”雨绯告诉我。   我不说话,只是在想---他的声音,怎么有些熟悉。   “不用怕,一切都会解决的。”我走过去,忘了刚才还争吵过,直接把雨绯拥在怀里,吻她,然后就感到她的泪水,我吻着她的泪水,抚爱着她,然后---   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的道理尽在于此,她一直哭着,而身体迎合着我,我们努力地坚持着,灵魂在拥抱着,紧紧拥抱在一起,不肯放开,她的身体---那么美妙,我们吻着,爱着,不停下来--- 第062章 蓝雪的是非   一夜风雨。   醒来时,天气很晴朗,细碎的阳光透过窗帘温柔地洒下来,又是新鲜的一天,周而复始,像是不灭的生命而延延不熄,只是我不喜欢阳光,再如何炫丽,也仅仅是一种幻像的存在,一种空虚,华丽而唯美的空虚,亦犹如生命。   跳下床,把窗帘扯上,雨绯不在身边,是去店里了吧,虽然已经到了几乎没有生意的程度,她依旧保持着她不变的生活轨迹,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感到肮脏,堕落,那是一种邪恶的象征,不过---总之是一种极为矛盾的混合体,打坐,深呼吸,把腰板挺直,让每一个细胞都醒过来,像僧人一样坐着,只可惜,我不能像僧人一样生活,修行,是否包含着情爱,包含着性的需要,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命题,就像会想到这个命题一样的不可思议。   今天要做些什么?睁开眼,就想到这个问题,一个巨大的压力沉在那里,我真的要去找陆晓棋吗,向她开口说我需要钱,而且是500万,并且不可以告诉她拿这些钱去做什么。   我可以静坐,但还没有达到可以绝食的境地,肚子饿起来,证明我还活着,有些庆幸。   佳佳早就去学校上课了,今天雨绯没有喊我让我去送她,是要把更重要的事情留给我,一想到这个,早餐也吃不下去了,只略喝了杯豆浆,心乱如麻。   收拾早餐,洗碟子,当手被冷水冲洗的时候,感到一阵沁凉的快意,不由多冲了会,一边冲洗一边想问题,只是什么也想不出来,而且心更乱了。   外面,阳光好的不得了,而我很讨厌阳光,现在就要去找陆晓棋吗,直接告诉她事情?第一次发现,原来一直可以很随意地去找她,从来不需要找一个理由,而现在,我竟一直在为寻找一个理由而感到心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金钱,有时会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无限远,就像是一个放大镜。   心烦,意乱,安静的大厅让人看着心慌,一点声音都没有,像是一场死亡的寂静,空气都有些让人窒息。   忽然想起那架琴,那架古琴,上楼,才发现阁楼已经很久没有打扫了,灰尘落了一地,本来一直是谢雨绯清理的,看来这段日子她几乎快疯了,连打扫也没有,琴上也没有盖着布,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和无尽的古意。   打扫,清洗,然后---也许我应该先找随缘,听一曲她弹的曲子,让我的心真正地静下来,在她家里等她,一起吃晚餐,然后再找个适当的时候说出来,其实,我想我是想太多了。   开车,穿梭在川流不息的尘世里,有种被淹没的感觉,像是驾着一尾很小的独木舟漂泊在大西洋里。   陆晓棋不在,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随缘也不在,走进熟悉的房间,这丫居然今天被子也没有折好,帮着收拾了一下,然后躺地床上,忽然有种躺在森林里的感觉,闭上眼睛,似乎能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还有虫鸣,有小动物经过,能听到碰到叶子时发出的沙沙声。   爬起来,过去打开音响,她喜欢在音乐声里睡去,感觉像是一个孩子,不过这也难怪,大部分都是一个人安睡,用她的话说,已经习惯了孤独,爱上了寂寞,她说这话时是微笑着的,只是让我听着抬不起头来,不敢正视着她的眼睛。   更多的是钢琴曲,还有---我翻弄着,然后看到蓝雪最新的单曲专辑,想不到这丫已经发展到可以出单曲专辑的程度了,真是可喜可贺,放进去,共四个版本,一个是视听版,或者称为正式版,一个是舞曲版,一个是混音版,最后一个,是轻唱版,我还是喜欢她的轻唱,或者是更喜欢她的音质吧,除了她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声音,没有音乐,没有和声,那样,感觉距离很近,无限地拉近,外面下起了雨,雨滴静静地击打在廊下,是一栋古旧的房子,早已无人居住,有些破落,只是感到那么熟悉,熟悉而且亲切,像是---听着这样的歌,不由想到幼时住的房子,泥坏草房,出门时全是烂泥,而想起时又那么让人怀念。   质感的声音静静地流淌着,好像蓝雪就坐在身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床边放着一本静儿的书,看程度已经是翻过几遍了,还有一本画报,我拿起来,无意地翻看着,一个巨幅标题闯进了我的视线:蓝雪偷锐漏税案件始末。这个---我睁大眼睛,从头看下去,几乎整个版面全是她的负面消息,什么耍大牌,借与某位大牌男明星之间的绯闻炒作等等,看得我头大,甚至还有小道消息说真姐的死和她有着不可告人的牵连,说是真姐这些年来身为蓝雪的经济人,一直帮着蓝雪偷税漏税,同时瞒着蓝雪,一部分进了自己的口袋,后来蓝雪发现了,两个人就开始闹不和,蓝雪打算辞了真姐,而真姐以拥有大量蓝雪偷税漏税的证据作为威胁,曾扬言如果撕破脸,就把这些证据交给法院,让蓝雪身败名劣,蓝雪为了自己的事业,只得忍气吞声,同时在暗暗想着对付她的办法,而真姐一计得逞,更变本加励,终于蓝雪忍无可忍,最终选择雇凶杀人,画报上还刊登了几张偷税漏税的单子,看起来煞有介事。   怎么会是这样?蓝雪她---我闭上眼睛,不可能,蓝雪她不会这样做的,一定是有人从中动了手脚,是那个男人,那个我上次见过的什么一个男人,有点摸不清他的后台,居然可以调动军队,,蓝雪对他似乎也忌惮三分。   今天,是公开审理的日子,现在是---我赶紧冲出去,向法院驶去。   旁听的,还有陆晓棋,她见了我,感到有些震惊,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随缘也在,蓝雪见到我,低下头。   没有见到那个男人,这让我多少有点感觉奇怪,他对蓝雪的喜欢几乎到了狂热的程度,是什么事情可以让他放不下而不来陪着蓝雪的审理?或许,幕后的黑手是最不喜欢露面的。   蓝雪的律师对起诉的内容一一进行回驳,但要么没有证据证明蓝雪的无辜,即使有,也是那么地苍白无力。   尤其蓝雪的特殊身份,不得不出动大理的法警来维持秩序,饶是如此,仍有狂热分子前来捣乱,当厅大声叫骂,对蓝雪进行人身攻击,说他一直喜欢她,支持说,从她出道时就买第一张她出的专辑,每一张都是正版,每天晚上都想不通着她入睡,在梦里干她,可现在才发现他上当了,原来她是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对不起歌迷,以死谢罪吧。   这是中场休息时发生的一个小小的插曲,虽然很快就被前来的法警给押出去了,但这些话还是声声入耳,我真想跟出去,好好地教训他一顿,告诉他从没人要你崇拜,你只活在别人的阴影里,早已失去了自我,连狗都不如。   但,我已过了那样冲动的年龄。   蓝雪是和我们隔绝的,她退场时看向我,脸上泛出淡淡的笑,感谢我的到来,可我只感到一阵心痛。   我问晓棋是怎么回事,她也说不清楚,自己私下见过她,不过她好像什么都不愿意说,她的默人让人觉得更像是一个谜,有着一个很强大的阴影在笼罩着她,她走不出去,而又无法吕止自己所爱的事业,就只好听命。   中场休息只有半小时,再次开庭的时候,没有见到蓝雪,只有她的律师在,而且几乎没有什么发言,代表蓝雪默默接受了法院几乎是宣判的辞词。   离开法院时,随缘说她要去酒吧,我有些奇怪,不过也不想多问,还有正经事要和晓棋说。   在回去的路上,晓棋问我怎么来了。   我直接道:“因为钱。”   “钱?”晓棋惊讶地看着我,“不是吧?是抢劫还是勒索?”   我摇了摇头,“说正经事,我需要一笔钱,救人用。”   见我认真起来,晓棋也认真起来,“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是雨绯的事情,具体,我不方便告诉你,不过,我想告诉你,这笔钱,可能我还不了。”   “那就不借了,分明就是要了,还说是借。”晓棋说着打开包,从里面把钱夹递给我,“这些够吗?”   呃---“当是打发乞丐的吗?不给的话,我就把我们的床上照,不对,好像我有你的祼照,给发到网上去,勒索你。”   “你敢!”晓棋道,“我去法院告你,你可是知道的,法院的人我几乎都认识呢,判你一辈子都出不来。”   “那你不想我?”   “不想啊,这样也好,想看你的时候就去看看你,就像养猫养狗一样,而且每次去的时候你都会在,不像现在,现在在一起,一会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我摇了摇头,苦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和法院的人不是有些关系吗,那蓝雪的事情是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内幕?”   “干嘛这么关心?”晓棋从后视镜里看我,“又不是你的女人?!”   车停在公司门口,晓棋告诉我说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让我陪她一起上去,在办公室等她。   见到何琳琳时,不知道怎么,感觉她神色间有些闪烁。   办公室还是那个办公室,几乎一尘不变,简洁明亮,我正翻看着一些资料,不想陆晓棋怒气冲冲地回来,我问她,说会议中止了,再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愿意说。   “何琳琳真的可靠吗?”过了很久,晓棋忽然问出这么一句话。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公司的账目出了问题,”晓棋说,“我怀疑有人动了手脚,你们的公司居然是亏损的,这样总公司不但不能集资,还要拿出一部分钱来解决以前的旧账,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在收回公司之前,我找人专门查对过账目,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怎么现在会---你确定何琳琳不会在账目上做手脚吗?”   “不太可能,她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上次的事情我想她应该吸取了教训,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那就好,没什么,你放心好了,公司有我在,不会倒闭的,对了,你需要多少钱?”晓棋说着从抽屉里取出支票,准备开给我。   “50万。”   “50万?”晓棋停下笔,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说:“你了解我,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向你开口的。”   晓棋犹豫了下,开了张支票,递给我,眼神有些不舍。   “这笔钱,我可能还不了。”我说,带着无尽的欠意。   晓棋叹了口气,看着我,“不过是钱而已,我刚才犹豫,只是因为公司最近也很需要钱,当然了,你比公司重要。”   我看着晓棋,不知说什么好,想吻她的,有人敲门,晓棋说:“回去吧,一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也还有事情。”   我要退出的时候,晓棋叫住我:“晚上我约了蓝雪,你要一起来吗?”   我点了点头,开门时,外面是何琳琳,她视而不见地进了办公室,更让我感到奇怪,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现在---是因为一下子从公司的老大到又要当别人的助理了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倒未免有些小气了。   去接佳佳放学,时间还有些早,在路边买报纸,上面大篇幅都是蓝雪的消息,一些扭曲的成名史等等,看得让人生气。 第063章 一家人   等了很久,不见佳佳出来,忽然有种不祥的感觉袭来,进去时,正好撞到她的生活老师,咨询下,说佳佳可能在教室里罚抄作业,我随她一起回到教室,佳佳不在,一个孩子说她刚刚离开,我赶紧追出去,在校门口看到佳佳正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佳佳!”我大声喊了一声,快步走过去,然后伸手把佳佳拉到身后,严肃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请问你是---”她奇怪地看着我。   “好像这话我应该问你。”我打量着她,作好随时动手的心理准备。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她的爸爸吧,我是新来的教导主任,”她说着微笑起来,向我伸过一只手来,“刚才见她一个人从学校里出来,就问她怎么会没人接,这样一个人是很危险的,你知道,现在的治安不是很好,而我们学校又是贵族学校。”   呃---原来,我握住她的手:“对不起,刚才误会您了。佳佳,她是你的教导主任吗,怎么不给爸爸介绍?”说着轻轻拍了拍佳佳的头,以示亲切,证明我就是她的爸爸,她的亲人。   “不要拍我的头好不好?会长不高的。”佳佳闪开,同时瞪了我一眼,小嘴儿也嘟起来,“我整天呆在教室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没见过新来的教导主任。”说着用好奇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   听佳佳说话,我们两个人都笑起来。   “那你送她回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这个教导主任上了车,离去。   我舒了口气,心想自己未免太过敏感了,真的是有点草木皆兵了。   “妍阿姨。”佳佳和一个从学校里走出来的漂亮小老师打招呼。   “佳佳好。”她微笑着,停下脚步。   “这是我爸爸,”佳佳介绍道,“这是我们最漂亮的妍老师,教我们音乐。”   “你好。”我和她打招呼,同时打量着她,莫名地有种和小轩相比的感觉,一年时间内,已经换了三个音乐老师了,其中一个是小轩,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老师,你什么时候被辞职了?好可怜。”佳佳看着这个老师,忽然说出这句话来。   “老师被辞职了吗?”妍老师微笑着弯下腰来,看着佳佳,“听谁说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咳了一下,想提醒佳佳不该问的别问,不过她还小,又岂能领会到我的意思。   “教导主任啊,”佳佳说,“你不是教导主任吗?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被辞职了?”   教导主任?我感觉有些奇妙。   “哪有?”妍老师说,“我还是教导主任啊,怎么了?是你不喜欢我,要把我给辞职了吗?”   佳佳抬着头,看着妍老师:“可是刚才那个人,说她是新来的教导主任。”   妍老师说:“刚才,有吗?就是和你在说话的那个人吗,我不认识啊。”   这个---我插话:“妍老师,你真的不认识刚才那个人?”   “不认识,怎么了?”她的表情有些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这个学校的老师我都认识的,刚才那个人不是来接佳佳的吗?她说她是新来的教导主任?”   “我们不认识她。”我这话一出口,妍老师也紧张起来,认真是看着我,“是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感到心里有点沉重,不过有佳佳在,也不便多说什么,免得她害怕。   这件事我没有和谢雨绯说,怕她担心,同时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敏感,不过不能排除有人想拐走佳佳打可能性,是单纯的拐走,还是和雨绯妈妈赌博的案件有所关联?如果有关联的话,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什么还要对佳佳下手,是怕我们不给钱,想多一份敲诈的筹码,还是另有原因---   告诉佳佳我每天都会去接她的,要么就是妈妈,千万不要跟其他人走,尤其是陌生人,现在坏人很多,会把你卖到偏远的山区当童养媳的,吓得佳佳连连点头。   虽然受到经济危机的影响,生意不是那么好,但婚纱店毕竟是婚纱店,经济再受到什么样的打击,结婚的依旧要结婚,如同离婚的再如何也无法阻止一样,我们到的时候,正有一对新人在看婚纱,员工已经回去了,雨绯在张罗着。   我在外面坐着,翻看着杂志,不打扰他们,无意中从后视镜里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新郎竟有几分熟悉,再听他的声音,确定是他无疑,而同时,他似乎也认出了我。   “原来是你,恩人。”他笑起来,伸手过来和我握手。   “好久不见,你打扮成这样,我几乎都认不出来了,看样子,是有一番成就了,恭喜你。”我的手被他握得生疼,他依旧那么壮,像是一头猛虎。   他就是去找随缘时在山脚下遇到的一对偷情人其中的男人,名字已经忘了,不过事情还记得,人的长相和声音还可以分辨出来,我看着他,感到一种欣慰,“想不到你们终成着属,很难得。”   “你们认识?”雨绯走过来。   “他是我的恩人,”他说,“要是不他当头一棒,估计我还在那穷山的哨所里呆着,一辈子一事无成。”   “穷山?哨所?”雨绯不解地看着我,不过她知道哪些是应该问的,哪些是不应该问的,“那你们聊,我陪新娘子再上楼挑几件。”   “那就麻烦啦,其实这几件都很不错,她就爱挑,看得我都累了。”他说着坐下来。   “挑怎么了?哪有买东西不挑的?才看几件就累,回家不不累了。”女孩子回头瞪了一眼大海。(应该是这个名字,性什么忘了。)   呃---我和雨绯彼此互望了一眼,感觉这个女孩子怎么有点---画着浓浓的妆,再看身段,有点风流之态,不像是好人家的女孩子,估计出身有点不好,不过那是别人的事情了。   她不是当初的那个女孩子,我不由有点失望。   “没关系的,结婚只有一次,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当然要好好挑了。”雨绯附和着,陪她一起上去。   “冒昧地问一句,你们---她还好吗?”虽然不想问,但还是有些止不住好奇。   他笑了笑,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多事了。”我说着起身,拿纸杯给他倒了杯水,递过来时,他赶紧起身接过,这虽然只是一个很微小的动作,不过可以说明他半未如何发达,平常是干着侍候人的工作,如果是习惯了当老板的,出于礼貌,顶多也就是欠下身子,意识一下而已,可他不是,是真的起身接过茶,纵他对我心存感激,也不至于此。   他放下杯子,叹了口气,不过脸上仍保留着笑容,“她早嫁人了,嫁得还不错。”   “是吗,那你们---”我略笑了一下,“姻缘天生定,凡事强求不来的,珍惜眼前人倒是很重要。”   “什么珍惜,”他说着掏出香烟,要点上时才想起我,我说“没关系,想抽就抽吧,我不太介意的。”   他点上香烟,又叹了口气,“不怕你笑话,我娶她,就是看中了她的钱,她有个有钱的老爸,快死了,呵呵,是不是很看不起我?”他看着我,不过只是一闪而过,其实,他有点看不起自己。   “这个,我不便发表评论,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态度。”我说,“只是事情还要想好才行,至少要自由。”   我还想和他聊些什么,楼上传来叫他的声音,他声音简值不是在喝,就像是在喝一条狗一只猫一样,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赶紧把烟给灭了,上楼。   坐在那儿,看着他的强壮的背影,忽然感到一阵悲凉。   又挑了近一个小时,对每一件都不满意,挑三捡四,结果一件也没有看中,气得雨绯都不愿意理她了,大海直说对不起,我起身打圆场,说没事不同,生意不**情在,有空来坐。   女人走前面,屁股一扭一扭的,拿着一款超薄的手机,对着电话另一边的人在打情骂俏“干嘛?不会是想我了吧,还是想上我?我可已经有老公了哦,不许再开这样的玩笑---”男人走后面,提着她的包,然后赶紧冲上前,打开车门,让她进去,再跑过去,打开驾驶室的门,进去开车,看着这样的过程,真无法想像他是过着怎样的生活,一个大男人,何须如此。   “气死我了,”雨绯不待她上车就回去坐下来,喝了口水,“折磨了半天,居然什么都不买,还这么挑剔。”   “生意就是这样,没什么的。”   “佳佳呢?”雨绯问。   佳佳?一回来就一直在陪大海聊着,雨绯陪着那个女人,竟把佳佳给忘了,见佳佳不在眼前,我不由紧张起来,大喊了一声,把雨绯吓了一跳,然后就听到佳佳应了一声,从楼下跑下来。   见了佳佳,心才放下来,说没事,继续玩你的去,我和雨绯有正经事要谈,见佳佳又上楼不知玩什么去了,我把找晓棋借钱的事情说了。   见了支票,雨绯有点感动,“她真的肯借?”   我说:“不是借,是给,不用还的。”   雨绯说:“不行,又不是还不起,等经济危机过去了,婚纱店的生意好了,再慢慢攥钱还她,我才不愿意欠别人的钱。”   “是呀,”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等生意好了,一家变两家,两家变四家,以家以后就上市,然后积资,再上市,再然后就炒地皮,可就发大了。”   “你当我是食神?经营一家婚纱店都够累的了,我才没那个心思,又不是男人,要那样的事业干什么。”   “男人也不一定需要事业的,所谓事业不过都是些过眼烟云,表面风光,实质空虚的。”   “好了好了,”雨绯打断,“又说这些没用的哲理,没事业哪有钱吃饭,吃不上饭了还讲什么哲学,你这样,干脆出家好了。”   “出家?”我笑,“我倒是有这个打算,可惜难报美人恩,来世吧。”   “说真的,她有没有问是什么事?”雨绯认真地看着我。   “没有。”   “真的没有?我不信,一下子借50万,她怎么可能连为什么都不问。”雨绯盯着我的眼睛。   “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总之,我们是一家人,有难同当,有福共享,其他的,都不重要,金钱,更是身外之物。”我说着把手搭在雨绯的肩上,话说得轻松,其实我在向晓棋开口借钱时,也是万分难堪,从来就不喜欢向人开口要求什么,何况又是极为敏感的钱。   我问:“还剩下几天?他们是怎么说的?你确定妈妈在他们手上?”   “时间还不知道,由他们定,我听到妈妈的声音,她---我真的很担心。”雨绯说着脸上呈现出痛苦的神色。   “不用担心,他们要的只是钱,有了钱,自然就会平安无事,没什么好担心的,何况有我在,天塌下来有我扛着。”我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我说:“对了,你和佳佳是怎么说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吧。”   雨绯说:“没有,说姥姥回老家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我犹豫起来,不知道要不要说。   “什么?”雨绯看着我。   “听我说,你先别激动,这事跟舍不得钱是两回事,毫无关系,我只是在想,我们就这么乖乖地听话,要我们做什么不做什么,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要不还能怎么样,妈妈在他们手里,你该不会是想报警吧?他们会撕票的。”   “晓棋的警局的关系不是一天两天的,这事一定会保密的,也许会有一种两全其美的方法---”   “我不同意。”我话还没说完,雨绯就打断,并且睁大眼睛看着我,在怀疑我的诚意。   我叹了口气,“好,不说了,不报警,我答应你。”   “她是我妈,是把我养大的,你要是敢报警的话,我们就离婚。”雨绯说着忽地起身,上楼去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前看来只好等着对方的计划了,做人的棋子。   忽然想起晚上还有一个约会,晓棋约了蓝雪,看时间不早了,我得先赶到晓棋那里去,待雨绯拉着佳佳下楼时,我说有事要出去,雨绯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想去不去了,我又拦不住你。”   这女人居然还在生气,也许我应该留下来,可是---其实潜意识里我有点想听听晓棋的看法,当然了,真相并不打算告诉她。   “那你陪佳佳去吃饭吧,对了,不要让佳佳走太远。”我的担心,还是在语言里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雨绯看了我一眼,没太明白我的意思,不过也没问什么,只说:“她是我的女儿,我当然会最关心她了,才不像某些人。”   我把车留给雨绯母女,自己搭公车,这个时候,早错过了下班的高峰期,很快就上了车,而且有一些空位。   一些乘客在看报纸,在看蓝雪的新闻,我则看着渐渐降临的夜色,在想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纷乱的事情,大家各安其事,各守本份,岂不很好?   不过,什么叫本份呢?夜来了,生意也就来了,车上有两个一起的女孩子,看打扮明显就是小姐,雪白的大腿,性感地招揽着客户,一些大酒店夜总会的门口也陆续出现这样的女子,什么叫职业,就是让你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是小姐,如果你有需要,就可以过去找她。跑业务的还在忙碌着,发宣单的妹妹也还没有下班,兑卖场还在赶着最后一笔生意。   这些,表面的和平,其实都是竞争,当物质私有还存在,就不可能僻免竞争,文明的竞争是表面的,那些更强有力更具有决定意义的是影阴里的手段。忽然想起圣雄甘地的七宗罪,那是一种永远不要调和的矛盾。   正想着,三个艺人上车,起初我还没有注意到,直到她坐在我身边,我无意中瞟了她一眼时,才认出她竟是小车,烫了个和迪克牛仔一样的爆炸头,穿着一件像是睡衣的长裙,背着一把电吉他,她见了我,也是一阵惊讶,甚至想起身坐到后面去,但也只是微微欠了下身子,还是坐下了。   她看向窗外,显然不怎么想和我说话,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她这样,我想开口的意愿也就终止了,也许,再一次更好的场合再开口吧。   他们只乘了一站的路,在下一个站台就下车了,两个小伙子,一个长发到肩,一个光头,衣着光鲜而个性鲜明,看着他们直奔对面的夜总会,看样子是要赶场,一种生活的辛酸,或许还包含着梦想,一种被揉碎了依旧泛着光芒的梦想。   晓棋打电话给我,问我来了没有,说想来想去,还是在自己家里比较的好,蓝雪已经在路上了,让我快点。   在山脚下停下,没有上山的公车,因为这山是私人的,属于陆晓棋,我站在公路的交叉口,正等着来往的出租车,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下来,摇下车窗,是蓝雪,她一个人。   依旧那么清纯,只是笑容略有些惓。 第064章 卖艺   车里,停靠在路边。   “路过,还是?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蓝雪看着夜色,略略舒了口气。   “人生中总有太多的意想不到,不是吗?”我看着她,“其实我是专程来看你的,不知道是关心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是放不下,所以还是来了。”   “是这样。”蓝雪微微低下头,看不到她的表情。   “这一别,好像过了很久,想不到发生这么多事,真是多事之秋。”我有些感叹。   “还好,”蓝雪说,“该来的总会来的,只是时间或早或晚,不是吗?”   “是吗?这句话,忽然感觉你好成熟。”   “是吗?我本来就很成熟啊。”蓝雪笑起来,笑容涩涩的,像是一朵盛开的莲。   是呀,她很成熟,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要不也就不会和我有过一夜**,而后悄然无声地离开,把所有的感情都隐藏起来,或许,这是她身为明星也必须学会并且深谙其技的能力吧,所谓绯闻,只不过是炒作,而真正的感情,是要埋藏在地下的,当然了,这只是我纯粹个人的猜想,或者说是一种自我感觉良好一厢情愿的猜想,也许人家早已把感情看淡,和我,仅仅是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而性,仅仅是一种生理的需求,我和蓝雪总是保持着这种很朦胧的距离,很远,又很近,若即若离,若离若即。   “在想什么?”见我发呆,蓝雪问我。   “在想---”我把视线投入遥不可及的夜色里,“你还好吗?”   “什么叫好?”蓝雪微微叹了口气,“你呢?和晓棋生活得怎么样,好像都没有见你们吵过嘴,感情是不是也太深了?”   “你嫉妒?”我问。   蓝雪摇了摇头,“不,是羡慕。”   “其实---”我想说出我和晓棋的实怀,可也许还是不说的好,她对我们的理解一直停留在夫妻情份上,其实我们早已离婚,关于雨绯,关于沐娇,其他其他人,她是一无所知的,一直以为我和晓棋在一起,正是基于这样的意识,才有上面这样的一句感叹吧。   “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我虽这么说,实则有种辛酸,纵然自己得不到蓝雪,也是不希望把她推给别的男人的,或者是我太自私,不过自私就自私了,真小人总比伪君子要好。   “好呀,不过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要我?”蓝雪笑着看着我,她的笑,让我有陶醉,同时感到一阵心虚,我僻开她的目光,感到心在颤抖,她是在试探我的心,还是别的什么意思?我---我应该直接表达我的感情吗,上次积了那么大的勇气,结果也没有说出来,现在---吹着晚风,有些想笑,真的没有勇气,没有就是没有,哪怕握起拳头来也不会有。   “为什么不会?年轻漂亮,身材好,又有钱,想娶你的人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看看那些疯狂的歌迷就知道了,你应该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吧。”我随口应着,有点心不由衷。   “是吗?既然条件那么好,那你愿意娶我吗?”她看着我,眼睛里是迷离的笑意,是真?是假?只感到心里一阵混乱。   我笑,摇头:“我可没那个福气。”   “也是,有个晓棋那么好的美人,哪还会看上我。淑女,大方,又年轻又漂亮,身材好,还有钱,”蓝雪说着把我形容她的话加上去,然后又继续:“而且,还有一样我永远也比小的优点。”   “有吗?”   蓝雪说:“有啊,是---她是一个普通人,可以陪你去逛街,去公园,去爬山,可以随处成双成对,这点,是我做不到的,不是吗?而且还会随时不知道怎么就飞来绯闻,一些莫名其妙   的绯闻,是男人总会受不了的,所以,也许这些就注定了我一辈子的孤单。”   这---我有些沉默,没错,她说的是事实,且不说别人,我对她应该算是比较了解吧,一开始也是对绯闻置之不理,附之一笑,绯闻越来越多,还有网上流传的那些照片,是真是假,无法分清,现在呢?我真的还相信她吗,相信她还是一个清白之躯的女孩子吗?何况对娱乐界本来就有很多成见,如果说相信,那么这“相信”两个字应该是一种信仰,就像信仰上帝一样。我不知道她和多少个男人上过床,不知道太多,而这些不知道,让人感到---一种莫大的距离,像是两个半球,隔着望不到边的太平洋。   明星就像坐台小姐,可爱诱人,你想得到的只是她的身体,而不是她真正的心,闪烁是她的光环,同时也是一种可怕的禁锢。   我的沉默无疑是对蓝雪的话的一种证实,让更让她有些伤感,不过这种伤感之情是如此地微弱,身为明星的她早已学会了掩饰,这伤感只在目光里一闪而过,像是一片不经意飘过的浮云,只是还是被我捕捉到了,很淡,只是很沉,是一朵含着雨的云。   “你的梦想是什么?”忽然再一次想到这个问题,不知为什么,总是很喜欢问别人这个问题,问孩子这样的话,或者是幼稚,而问成年人呢,其实是那些经历磨难的人,会不会是一种辛酸的折磨?梦想,那是一种遥不可及的早已在现实中破灭的幻影。   “明星。”蓝雪笑起来,“已经实现了,同时也发现梦想破碎了,是不是有些不可理解?”   “没什么不可理解的,本来就是这样,有得必有失。”我看了下时间,我们静静地在这儿聊了有一小会了,是不是应该上去了,这是件有些让人害怕的事情,可又不可避免。   蓝雪的目光也落到时间表上:“走吧,晓棋还在等着我们。”   我点了点头,有些不情愿,可也找不到可以拒绝的理由。   我们都不在说话,任夜色在窗外缓缓滑过,温柔地,像是一卷细纱。   晓棋见我们一起来,有些惊讶,晚餐早已准备好,自己亲手做的,很简单,最重要的是酒,红酒,因为我们会有很多话要聊。   蓝雪先是沉沉地叹了口气,看着我说:“真羡慕你,回家了,有这么好的一个大美人儿等着你,陪你一起吃晚餐。”   “是吗?我看他才没那种感觉。”晓棋看了我一眼,我不敢接她的目光,只感到一阵心虚,因为我几乎不曾来吃晚餐,都只是在家里,陪着雨绯,我和晓棋,也仅仅就是偷情吧,相聚太少。   晚餐上,我们随便聊着,尽量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僻开官司的话题,饭后,我们坐下来,一边喝着红酒,开始步入正题,蓝雪似乎不想让我知道些什么,晓棋也感觉到了,我找理由离开,正好去看看随缘回来了没有,让她俩好好聊着。   会不会牵涉到一个男人?想到这个问题,就算这个男人和蓝雪没有上过床,我还是感到有些呼吸困难,无疑,有些放不下,尽管她还不是自己的女人。   随缘说是住在这里,不过几乎是见不到她的,只会在她心情好,出来弹琴的时候才会见到她,她的房间,以及床之类的东西,其实就是一种摆投,她可以隐在书里睡觉,或是躲在花朵里,甚至爬上云端,随风飘荡。   敲响她的房间门,没有反应,推开,一切如新,一张古香古色的茶几吸引了我,走过去,跪坐下,茶几不像现在这样用来喝茶的,而是放着文房四宝:笔墨纸砚,笔架上悬着好几支毛笔,茶几上展着一张雪浪纸,只在左上角写   了几个字:亢龙有悔,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这丫在看金庸的书?不太可能吧。   窗台很低,很宽,并非完全的落地窗,加上向外的延伸,估计足有半米左右吧,上面养着花,可惜叫不出名字,只是眼熟,倒很像是外面遍山的野花,而且也没有什么香气。窗子开着,有夜色席席而来,据说她是从来不用空调的,不会感到太热,就像冬天不会感到太冷一样。   床上一床夏凉小被叠得整齐有加,单子也是整齐,没有一丝皱纹,看样子是从来没有睡过,这样的环境,让我不由想起青雅来,只是青雅的房间我从未真下见过,进去时,一切都收拾干净了,我不知道青雅的房间会是什么样的布置,或许和这里有些相似吧,古香古色。   窗边置着一把琴,古琴,我正要走过去,有风吹过,扣动着琴弦发出低低的很悦耳的声音。   想起青雅,想起她的琴音,坐下来,闭上眼睛,回忆着那优美的旋律抚琴,记忆碎片在闪烁着,明亮,阴郁,直至不止的雨夜,只有雨声,再也听不到别的,而我---那个时候在干什么,是正在搂着别的女人风流快活吗?   潜意识里,再一次看到她,她站在花花草草里,风扬着她的秀发,一袭古装,只是她不肯回过头来,我想走近,再近一点,只是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止着我,无法近前,忽然一阵风吹来,无数花瓣飘过----   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睡着了,伏在琴畔,感到心力交瘁,全身无力,而外面,下起了雨,六月的雨,像是飘零的花瓣,带着无尽的冰冷和刻骨的思念,从高高的天空砸下来,摔得粉碎。   我,青雅,就像是云中的两滴雨,落下来,各奔东西,或许还会蒸发,还会有相聚凝在一起的可能,只是未免太过渺茫。   起身,要离开房间时,见茶几上的纸上竟多了几个字:我在伤心酒吧,你来吧。   这是---随缘写给我的字?她知道我在这里?不过她身为妖精,感应应该是比人强很多倍的,不过她在伤心酒吧干什么,不会迷恋上了当小姐的这个行当吧?我得告诉她哪些事情是不能做的,会被人看不起的才行,妖就是妖,没有受过教育真可怕。   晓棋和蓝雪还在聊着,见我过去,就止了,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出去一下,你们聊吧,不打扰。”   晓棋送我出来,悄悄地说:“她有些事情不想让你知道,你不会生气吧?”   我笑:“当然不会,我和她又不是什么过深的关系,你们聊就可以了,能帮她的话尽量帮她就是了,有些事情,你知道的,我一个大男人,不太好插手的。”   “明白,我可不想你和她有什么绯闻。”晓棋说,“那样我们会有些尴尬的。”   我笑,心想绯闻是没有,可惜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如今见晓棋这么说,看来我和蓝雪的一夜情的秘密只能永远埋藏于心底了烂在肚子里了,这样想,不免有些遗憾,或许潜意识里还想哪一天可以把蓝雪正大光明地拉进这个我的家人这个圈子里吧,有些自私了,不是吗?汗一个先。   “你现在去哪里?回家吗?”   “我去酒吧,随缘说她在那里,我过去看看,晚上再回来看你。”我说着下意识地伸手抚爱她的脸,晓棋拿下我的手,“不要,蓝雪在呢。”   看着晓棋,她真的很美,不由有些生理上的冲动,说:“晚上我回来,我们一起睡。”   晓棋笑起来,浅浅地笑,说:“你不用回家了吗?”   这个---问得我有些无语,昨天才回来,今天就不在家睡,雨绯会很生气的,何况本来就对晓棋有些不满,总感觉是她抢走   了她男人的心似的。   见我略一沉默,晓棋说:“好啦,赶紧去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又跑不了。”   这句“我又跑不了”,听得我心直痒痒,好想把她搂在怀里抚爱一番,可惜蓝雪在这里,要不一起玩?唉,算了,那样的日子也许永远都不会,我和蓝雪的情缘,也就尽在于那一夜了吧,不过得到她的第一次,也应该知足了,太过奢望,会遭天谴的,想想那些对她狂热的歌迷吧,夜夜以她为手淫对象,也未说过一句话,碰过一次手,还有那些款爷,送礼无数,花销无度,也未必就能赢得一夜露水情。   情缘,总是可遇不可求的,上天注定。   别了晓棋,开车出去时,才发现雨真不小,凭命地击打着车窗,像是赶着过河的鸭子。   鸭子?门前大桥下,有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想起佳佳背的儿歌了,今天把她母女俩丢下,真有点不地道,有失为人相公的身份,更失身为父亲的职责,难怪雨绯这么久不打电话给我,估计在生气。   这个点,正是酒吧里上生意的时候,想找一个位都难,只好暂坐在吧台,要了杯啤酒,环视着,看随缘在哪里。   “何从?”一个惊讶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我抬起头来,想不到竟是小轩,此时的她又换了一身的打扮,发型也变了,看起来不再那么乍眼,顺了很多。   “是你,”我笑,忽然想起第一次她卖身的事来,不由瞟向她的胸部,低胸,乳沟分明,溢着少女的清香,很诱惑。